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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些“人味”,少一些“錢味”——對話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主席尚長榮

http://marskidz.com 2014年10月31日10:26 來源:解放日報
  尚長榮 1940年生于北京,祖籍河北省邢臺市南宮縣,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之子,中國戲劇界首位梅花大獎得主,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首批傳承人,獲國際戲劇協(xié)會“世界戲劇大使”終身榮譽稱號。現(xiàn)為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主席、上海戲劇家協(xié)會主席、中國戲曲學院教授、上海戲劇學院教授、上海京劇院藝術指導。  攝影 李謐歐    尚長榮 1940年生于北京,祖籍河北省邢臺市南宮縣,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之子,中國戲劇界首位梅花大獎得主,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首批傳承人,獲國際戲劇協(xié)會 “世界戲劇大使”終身榮譽稱號。現(xiàn)為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主席、上海戲劇家協(xié)會主席、中國戲曲學院教授、上海戲劇學院教授、上海京劇院藝術指導! z影 李謐歐



  采寫/本報記者 劉璐

  舞臺上,他讓遙遠的歷史人物煥發(fā)出時代的光彩,藝術的力量感動人心;現(xiàn)實中,他突破年齡和地域的限制銳意創(chuàng)新,傳統(tǒng)藝術的傳承與出新,一直是他冥思苦想的問題。

  尚長榮孜孜不倦的藝術追求背后,是一種“自找苦吃”的勇氣和執(zhí)著。他說,搞藝術就要多一些“人味”,少一些“錢味”,只有不斷地把好戲奉獻給觀眾,才不負我們身處的時代。

  人靠營養(yǎng)液是活不長的,戲靠外包裝是保不住的

  接受《解放周末》采訪時,尚長榮剛參加完了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的文藝工作座談會,自京返滬。提起與會的見聞和感想,他意猶未盡,本就激昂的語調(diào)里,更添激動與激情。

  解放周末: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的文藝工作座談會,讓您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尚長榮:能參加這次文藝工作座談會,很榮幸。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拘謹,特別是總書記說會議結束之后,他和每一位同志都要握手見面,我當時以為會不 會是我們排著隊,等候領導接見。結果不是。會議結束后,總書記站起身,走過來和我們一個一個握手、敘談,這個過程大概持續(xù)了近半個小時。與每一位同志握 手,他眼睛都看著對方,參加會議的文藝工作者絕大多數(shù)人他都見過面,沒見過面的就問是哪個口的,聊上幾句話。總書記講話很真摯,充滿真情,會議開得熱烈、 親切、輕松,就像拉家常。

  我是第二個發(fā)言的,匯報完畢,總書記帶頭鼓掌。他說:“長榮同志,你的戲我都看過了,《貞觀盛事》《廉吏于成龍》起到了警示、啟迪的作用,有現(xiàn) 實針對性,你們做得很好,真正起到了繁榮發(fā)展文藝工作的作用。我支持你們!”我當時感覺熱血沸騰,這是對我們戲曲工作的充分肯定,是信任、是重托,更是激 勵。

  解放周末:我們注意到,您的發(fā)言結合了自身60多年的戲曲工作經(jīng)歷,關注了當下傳統(tǒng)藝術的生存,提出了“激活傳統(tǒng)”的觀點。傳統(tǒng)為什么需要激活?

  尚長榮:對,我談到我們不僅要尊重傳統(tǒng)、研究傳統(tǒng)、繼承傳統(tǒng),還要激活傳統(tǒng)。京劇從來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我們的前輩,包括我父親在內(nèi),都是很有魄力的,他們對傳統(tǒng)有繼承、有推動,更有膽魄去改革,取得了很多新的成果。

  解放周末:現(xiàn)在有一種觀點,認為京劇就是繼承傳統(tǒng),就得原汁原味。

  尚長榮:確實,有人覺得一點不能動,動一下就是欺師滅祖,甚至會招罵。我不贊同這種觀點。傳統(tǒng)并非不創(chuàng)新,古典也并非不時尚。在把握傳統(tǒng)戲曲深邃底蘊的前提下,京劇應當融入時代,適應新時期觀眾的審美需求和藝術品位。

  就像今年,全景深3D版立體京劇電影《霸王別姬》在美國洛杉磯杜比劇院首映,40多名奧斯卡評委為之震驚,5所美國高校已將此片作為學校的永久 珍藏。在我看來,這就是東方古典戲曲藝術與最新的電影科技的一次完美結合。它將戲曲的唱念做打以更為生動的方式呈現(xiàn)在鏡頭前,把京劇藝術最美妙的瞬間以強 有力的展現(xiàn)形式傳遞給觀眾,更能感染觀眾。

  解放周末:動與不動,傳承與創(chuàng)新之間,當代京劇藝術家的作為何在?

  尚長榮:沒有扎實的傳統(tǒng),何來創(chuàng)新?只有把傳統(tǒng)的底子打牢了,創(chuàng)新才是有根之木、有源之水。

  傳統(tǒng)還沒學好,就想搞創(chuàng)新,“伐根以求木茂”,此路不通。有的戲把湖廣音、中州韻、尖團字和四聲都去掉,京劇原有的韻味到哪里去了?有的戲本身鄉(xiāng)土氣息濃厚,卻非要用西洋樂器伴奏,有必要嗎?

  特別是,現(xiàn)在有些人從日本、歐美學了點東西,就想拿來改造我們的傳統(tǒng)戲曲,我把他們的做法總結為“怎么不像京劇怎么來”。這些急于改造傳統(tǒng)戲曲 的人,得先問一問自己:傳統(tǒng)文化的積淀夠不夠深?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技法學得怎樣?如果只是以洋為美,以作品在外國獲獎作為最高追求,跟在別人的后面東施效顰,作 品熱衷于去思想化、去歷史化、去中國化,這一套所謂的京劇創(chuàng)新是絕對沒有前途的。

  解放周末:現(xiàn)在還有一種所謂的“創(chuàng)新”,只沉醉于豪華、新奇的外包裝,以為外在變了,就“新”了。

  尚長榮:人靠營養(yǎng)液是活不長的,戲靠外包裝是保不住的。哪怕你有上千萬元投資的包裝,還是得以戲為核心。一部好戲,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動人的情節(jié)、優(yōu)秀的演員、動聽的唱段和精彩的舞臺。

  我今年74歲了,在舞臺上演了不少戲。這么多年來,我也嘗試了一些創(chuàng)新的實踐,有的是小打小鬧,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梢哉f,京劇藝術如何傳承、如何推動、如何出新,一直是我在腦子里冥思苦想、憂思難忘的問題。

  我們干的是藝術,藝術怎么能用錢來衡量呢

  由尚長榮主演的新編歷史京劇 《曹操與楊修》,曾獲第一屆中國京劇藝術節(jié)金獎,它和后來的 《貞觀盛事》《廉吏于成龍》并稱為舞臺上的“尚長榮三部曲”,推動了京劇藝術的新跨越。

  其中,尚長榮扮演的曹操,既不同于傳統(tǒng)戲曲中的白臉奸雄,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紅臉勇烈,特有的“暖白”中,一個復雜飽滿的曹操形象“驚艷”舞臺。

  正是為了塑造這個曹操,1987年,47歲的陜西省京劇團名譽團長尚長榮,“夾著劇本,聽著《命運》,夜過潼關,潛入上!薄

  解放周末:當時您已可謂功成名就,為什么會為了一部戲,放棄既有的優(yōu)厚待遇,來上海發(fā)展?

  尚長榮:這事兒確實有點自找苦吃。我總覺得一個人要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就干不好專業(yè)了。我放棄在陜西的那點成就,到上海來尋求發(fā)展,就是想要自我挑戰(zhàn)一下。

  那時正逢第一屆中國藝術節(jié),各種藝術流派在舞臺上爭輝競艷。作為一名京劇人,我心生感觸:假如我們的步伐一直停留在吃前人留下的半碗冷飯,一定 沒前途。咱們的古典劇目必須要精排、精演、有新意。那么,新意是什么?不是迪斯科,不是聲光電。戲曲只有把歷史的內(nèi)涵和現(xiàn)實的針對性聯(lián)系起來,才能站得 住,才能走得遠。

  解放周末:離開歷史的現(xiàn)實是單薄的,離開現(xiàn)實的歷史是干枯的,您在創(chuàng)作中一直在尋找兩者的接合點?

  尚長榮:沒錯。當時一部新編京劇《曹操與楊修》的劇本深深吸引了我,經(jīng)過權衡,我覺得受條件所限,“陜京”可能排不了這出戲,于是就找到了上海京劇院。

  在來上海的火車上,我的耳朵里響著貝多芬第九交響曲《命運》的旋律,對于這部新編京劇的“命運”,我心里其實也沒有底。沒想到,上海京劇院的領導正好也在找好本子,他們看了劇本,與我一拍即合,第二天就決定排演這部戲,并且邀請我加盟。

  解放周末:在上海,“命運”垂青了《曹操與楊修》這部新編京劇,也是因為這部戲,您與上海從此結緣。剛到上海時,您對上海是什么印象?

  尚長榮:二十多年前的上?刹幌瘳F(xiàn)在這樣繁華,想打個電話,拿起電話機等半分鐘才有線路,交通和其他市政建設都沒法和現(xiàn)在比?缮虾D菚r就很開 放包容,我是被這樣好的文化氛圍吸引過來的!吧暇庇幸环N好風氣,叫“七稿八稿,沒完沒了”,一句臺詞、一個動作,大家會聚在一起不斷地打磨、修正,不 達到理想境界,誓不罷休。

  來上海后,我跟“上京”的領導說,我不要酬勞,你們只要管我吃住和路費就行。他們當時給我一天十塊錢,我一日三頓都吃食堂,最愁的是星期天食堂 關門,只能上街隨便吃點。有人說,“尚長榮是名角兒,還和其他演員一樣刻苦訓練,委屈他了!蔽艺f不委屈,我是一個演員,我的工作地點就應該在舞臺上。

  解放周末:俗話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舞臺上每一個精彩亮相,背后一定都有很多難忘而艱辛的付出。

  尚長榮:太多了。那年夏天,上海熱浪襲人,我住的宿舍又小又悶,夜里打赤膊也睡不著,撩起蚊帳吧,被咬死;放下蚊帳吧,被悶死。排練場內(nèi),演員 們個個汗流如注。就在這么艱苦的條件下,劇組成員沒一句怨言,幾乎沒有人遲到早退。大家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要在藝術上有新的突破。

  我當時也是入了魔了,跟編劇、導演、其他演員等反復探索研究,天天對著鏡子琢磨曹操的冷笑、陰笑、怒笑,來看我的朋友感嘆說“沒見過有這樣排戲的”。

  在劇組的共同努力下,1988年冬這部戲在天津首演時,大獲成功,謝幕時,在場的演員、觀眾和記者全都哭了。

  解放周末:那一刻的眼淚,可能比“功成名就”更令人動容。

  尚長榮:是的。有一次我到蘇北參加一個活動,有記者問我,你現(xiàn)在的藝術成就和影響這么大,但是你的待遇和一些歌星的收入相比這么懸殊,心里會覺得不平衡嗎?

  我反問他,錢學森、陳景潤,還有那些為了祖國事業(yè)奉獻終身的功臣們,他們的待遇是多少,與歌星的收入差距有多少?我說我們在干自己愿意干的事, 這就是幸福。更何況,現(xiàn)在不是戰(zhàn)爭時期,不是自然災害時期,基本的生活條件我們都滿足了,日子過得挺好,不要再用物質(zhì)來揣度我們的內(nèi)心。我們干的是藝術, 藝術怎么能用錢來衡量呢?

  所以,這次總書記說文藝不能當市場的奴隸,不要沾滿了銅臭氣,真是說出了我們心底的話。以前我最怕坐火車時別人問“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因為我 一說我是戲曲演員,人家就覺得那是沒人看的,不掙錢;要是我說是搞房地產(chǎn)的,人家就說這個好,有了錢就是祖宗。這種時候我就窩了一肚子氣。

  解放周末:不能什么都“向錢看”。

  尚長榮:就是這個理。搞藝術要多一些“人味”,少一些“錢味”。現(xiàn)在有很多戲,觀眾反映不好看,我覺得,這些戲最大的毛病就在于急功近利。有些 戲和演戲的人,藝術的價值觀出了問題,有時就會被物質(zhì)利益所左右。事實上,市場化不等于逐利化,藝術要食人間煙火,但不能有銅臭味。文藝工作者更應該自重 自愛,切莫見利忘“藝”。

  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需要這樣的“泥土”

  出身梨園世家的尚長榮,從事了一輩子戲曲行當,他切身的體會是,戲曲演員真正受人尊重,是從新中國成立以后開始的。“在舊社會,哪怕你名氣再大,還是被人瞧不起的‘戲子’。”

  十年浩劫期間,父親被關“牛棚”、遭批斗,含冤去世,尚長榮也歷盡羞辱,甚至被剝奪了演戲的權利。

  而此刻,尚長榮那份老而彌堅的藝術態(tài)度,比言語更能說明他對于藝術的理解與抱負。“經(jīng)歷寒冷和坎坷,才知道當下的陽光和坦途是多么美好,才更清楚一個演員肩上擔負的藝術使命和時代責任!

  解放周末:您在舞臺上塑造了眾多栩栩如生的歷史人物,他們所處的生活環(huán)境與今天有很大的差別,您是如何走近他們的?

  尚長榮:演古代人,也要體驗生活。怎么體驗呢?學他們傳給后世的東西,追隨他們?nèi)松淖阚E。

  為了演好曹操,我細讀了他的 《觀滄海》《龜雖壽》《蒿里行》等名篇,一字一句地解讀他頒發(fā)的《舉賢勿拘品行令》等政令。為了把握魏征的個性,我專程前往魏征故里汲取靈感,把《諫太宗 十思疏》了然于心。于成龍的故鄉(xiāng)山西省方山縣農(nóng)村,我去過兩次,那里交通很不便,我們坐著車一路顛簸,才找到他曾苦讀六年的安國寺。于成龍賣過白菜和豆 腐,45歲才當上廣西羅城的七品芝麻官,又從廣西到湖北、福建,他待過的這些地方,我都一一去探訪過。在于成龍出生地,我捧起一把當?shù)氐哪嗤裂b入行囊?guī)Щ?上海。這捧泥土,后來一直放在舞臺上象征于成龍操守的竹箱內(nèi),成為《廉吏于成龍》劇組的“鎮(zhèn)戲之寶”,一直“滋養(yǎng)”著劇組的每一位成員。

  解放周末:這捧“泥土”,在喧囂的當下,更顯稀少和珍貴。

  尚長榮: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需要這樣的“泥土”。踩著這樣的“泥土”,越走進戲中人的生活,越能感受到他們精神的力量。就像為了排演《廉吏于 成龍》,我不知道熬過多少次夜,也不知道流過多少眼淚。每演一次于成龍,我都感到是對心靈的一次凈化。這出戲不是悲劇,也沒有苦戲,但不管演到哪里,觀眾 都拿紙巾抹眼淚,為什么?就是因為人物本身的人格魅力,是他的廉潔自律打動了觀眾。

  這個人物是接地氣的,他最后是死在兩江總督的任上,他死后,他的幕僚到他的臥室去看,里面只有兩雙舊鞋、幾只腌菜的缸子而已。所以,這個戲演起來不用刻意營造氣氛,史實已經(jīng)渲染了一切。而我們演的時候,非常投入,是用心靈、用思想在演。

  解放周末:這就是藝術的力量,總是可以感動人心,凈化靈魂。

  尚長榮:《貞觀盛事》里有一場戲也讓我演得過癮、觀眾看得動容。在這場戲中,李世民夜訪魏征,發(fā)現(xiàn)他的住所很簡陋,說“想不到我大唐的名臣,院 無高墻,頂不遮漏,屋無正廳”,下令讓工部修繕。可魏征拒絕了,“陛下,此舉差矣,焉能動用大唐國庫錢財,修繕魏征個人私宅”,隨后提出為官要“一清廉、 二謹慎,三勤苦”。這事在歷史上是有記載的。

  曾有人建議把這一段的詞改了,生怕被認為是影射現(xiàn)實中的一些不良風氣。我說改不了,記住的詞讓我改,在臺上我就會胡念。后來這出戲在北京上演的 時候,觀眾熱烈鼓掌。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古人為了正義連烏紗帽都能丟,咱們當個合格的戲曲人,還真得敢于丟掉一點心里的不敢,這樣才能讓觀眾在欣賞好聽、好看 的劇目時,領悟我們的民族精神與正氣。

  解放周末:從這個意義而言,您是不是覺得,使人有所悟、有所得、有助于精神生長的戲,才是一部合格的戲?

  尚長榮:優(yōu)秀的戲曲作品,引領的都是真善美,鞭撻的都是假丑惡,弘揚的是民族正氣、正義,傳遞的是正能量。咱們小時候知道“精忠報國”、“禮義 廉恥”,不都是從戲曲里學來的嗎?眼下,知廉、知恥的、知禮的人,不是說不多,但闖紅燈的、不排隊的、三句話不和就拿刀子捅人的……這些不良行為,也是存 在的。人苦不自知,要是知道一點禮義廉恥,我相信都是能改的。

  解放周末:正因為如此,您在演戲之外,也經(jīng)常活躍在公益活動中,比如賑災演出的現(xiàn)場。

  尚長榮:從我做起嘛。舞臺雖小,能演天下美。作為戲曲人,我們的事業(yè)就有這么一個功能,陶冶世風,給人以啟迪。

  我特別感動的是,近年來,我們的一些基層院團處在相對邊緣化的現(xiàn)狀中,工作條件比較艱苦,有時甚至要借錢添置一些服裝和布景,但這些戲曲人仍然甘受清貧,堅守著精神領域的一方凈土,再苦也要演好戲。據(jù)我所知,山西兩個院團都在演出《廉吏于成龍》,深受老百姓歡迎。

  解放周末:戲曲的時代價值,不能以利益來權衡。

  尚長榮:如果為了利益而摒棄傳統(tǒng)文化,如果一味追隨別人的標準,那么我們雋永優(yōu)美的傳統(tǒng)戲曲的傳承就會異常艱難,我們的藝術舞臺也將寂寞、沒有共鳴,那是我們不愿見到的。

  我演了一輩子戲,始終感到驕傲的是,我們是憑著良心在為社會奉獻精神食糧,奉獻真善美,我覺得我們的腰桿是硬的,我們的職業(yè)是光榮的。

  所以,我也時刻提醒自己,只有不斷地出好戲,不斷地把有力量、有情感、有道義的好戲奉獻給觀眾,才不負我們身處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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