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網>> 美術 >> 美術動態(tài) >> 人物 >> 正文

熊廣琴:文雅不只是一種姿態(tài)

http://marskidz.com 2014年12月29日11:25 來源:中國文化報 朱永安
河上花系列——紅荷3(國畫)    31×45厘米  2014年  熊廣琴河上花系列——紅荷3(國畫) 31×45厘米 2014年 熊廣琴

  人物名片

  熊廣琴,1965年生于江蘇南京,畢業(yè)于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中國美術學院國畫系花鳥畫研究生班,獲碩士學位。現為中國國家博物館專職畫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女畫家協(xié)會副秘書長,中國人民大學畫院特聘教授。曾在報刊開辟散文專欄。

  在“名家”輩出,“大展”不斷的當今美術界,熊廣琴算不上是活躍的畫家,不僅拋頭露面不多,就連參加展覽乃至舉辦個展也是隨機隨緣,潛心畫畫,不慕名利。不久前,熊廣琴應邀在北京舉辦了一場題為“行云流水”的小型個展,郎紹君、劉曦林、馮遠、陳醉、王鏞等名家都對她的創(chuàng)作予以好評。薛永年題詩道:“精金美玉暖生花,嫩逸精神自一家,虛靜始覺花雨落,滿園春色半窗霞。”雖然與名家多有藝術上的交流,但熊廣琴還是一貫的低調,“展覽的根本旨趣在于交流,在于遇知音。知音會多嗎?當然不會。所以,我開個展就沒什么壓力。把作品掛出來,一方面和他者、和外部交流;一方面,也做自我觀照,是一個內省的過程!彼f。

  主辦者在簡短的前言中寫道:“熊廣琴女士是一位獨立思考、勤于實踐的文人氣質型畫家,長期在中國寫意畫領域不懈地耕耘,雖寂寞,但不乏賞音。”觀其畫,讀其文,與其交流,或許能更好地理解這樣的概括。

  文人畫是“渡人”的

  10年前,隨著人生道路的改變,熊廣琴由南京來到北京,進入中國國家博物館工作。國博豐富的展陳讓她獲益良多,“除了可以安心畫畫,上班時每天都可以去看展覽!

  馮遠評價熊廣琴的作品“蕭散中透著年青人少有的書卷氣和古意;運筆勾染于輕松中帶著拙楞與內斂的性情;畫面沉靜中彌散出江浙才女多思敏感又偏執(zhí)一端的特性;筆墨里更多了凝煉和圓厚,簡約高華中透著幾分現代意韻”。無論是清逸優(yōu)雅的水墨牡丹,還是嫩逸鮮活的設色玉蘭,熊廣琴的畫作中總透露出一種遠離塵囂的靜氣。

  熊廣琴說:“我的追求可以用‘文雅’兩個字概括。但是一方面,‘文雅’在今天似乎并不入時;另一方面,在修辭泛濫的當下,任何一種概念都可以被隨便利用。有時不免自問,在今天‘文雅’可以作為一種追求說出口嗎?所以簡單地表述一個概念不如用創(chuàng)作去體悟踐行!薄拔以诤舆吷⒉綍r喜歡觀察樹的影子,每每感嘆與中國畫中的筆墨聯系。人們常說中國畫創(chuàng)作要有筆墨,其實筆墨反映出的就是一種文人趣味和哲學意味,一種靈光乍現的生活感悟,能不能獲得自己獨特的筆墨氣質,靠的還是綜合修養(yǎng)和在自然中獨到的發(fā)現。”

  在二人轉受追捧、《牡丹亭》需拯救的文化環(huán)境里,文化的娛樂化、惡俗化成為寫意花鳥畫落寞的強力外因!皩懸猱嬍俏幕叨劝l(fā)達的產物,文之極方有雅。文人畫的修為是一場馬拉松似的長跑,是晚成的藝術,講究文書畫的綜合修養(yǎng),實質是人藝雙修,是渡人的!毙軓V琴說,“寫意花鳥畫是有高難度的,形而上層面的難度主要是格調;形而下層面的難度主要有兩個,一是筆墨,二是落墨成形。”

  她認為,盡管今天的時代已經不同于從前,但評價一幅作品,關鍵還是最樸素的兩點:一是畫得好,手段高,二是有一種獨特的生命感!斑@種有獨特生命力的作品才是超越時代的。歷史上的大師、大畫家沒有書法不好、文章不好、筆墨不過關的。所以今天無論怎樣去看一個畫家,用這幾個標準去衡量就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慕古而不摹古

  從喜歡文學到學習美術,從學習工筆到回歸寫意水墨,從苦練書法到深挖傳統(tǒng),熊廣琴的藝術道路并不輕松。郎紹君評價熊廣琴“不是一個技術主義者?少F之處在于她始終保持著對高雅格調的追求,而沒有沾染絲毫的‘商氣’”。熊廣琴坦言:“中國畫這條路確實太難了,短時間內很難出成果,在畫室里創(chuàng)作時,很多嚴肅的問題無數次縈繞在我的腦海,這些問題不思考明白你在畫室里是呆不下去的。沒有一個人真的喜歡孤獨寂寞,有時候找到問題的答案似乎成了一種使命。”

  熊廣琴做過美術老師,從事過美術宣傳和美術設計工作,也曾想過出國留學,但由于對中國畫的熱愛最終還是回到了純藝術這條路上。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工筆畫開始復蘇,有老師建議熊廣琴轉向工筆,但畫了一段工筆后,還是喜歡寫意水墨的熊廣琴自問“到底想要什么”,最終遵照本心,重回寫意。一旦專注,效率明顯提高。但緊接著問題再次出現。“當我把自己的畫和吳昌碩的畫放到一起時,很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筆墨功力遠不如人家,人家是力透紙背,我只是浮在面上!毙軓V琴回憶說,“雖然自幼即寫毛筆字,但功力遠遠不夠,是往前走還是退回去畫工筆?自己對自己說:‘寫吧,就把手寫斷吧!

  “現在想來有些可笑,手只能是越寫越好用,怎么會寫斷呢。那時候還年輕,有時候一天差不多要寫16個小時,總是想把以前徘徊的時光找補回來,趕緊把這個困難克服掉,右手無名指關節(jié)內側遂寫出來個豌豆大的囊腫。有人問齊白石怎么拿筆好,齊白石說‘不掉就好’,是說筆已經變成身體的一部分了,‘不掉就好’是最后的境界,開始總是要‘端著’的,一定量的訓練才能獲得質的升華!毙軓V琴說。

  現在很多人熱衷“創(chuàng)新”,有人甚至錯以為“創(chuàng)新”就是想怎么畫就怎么畫。熊廣琴卻說“創(chuàng)新”極難,畫畫不只是手上的功夫,更是一門學問。她給自己定位為一個“學人”——不斷學習的人。

  她說:“最終我選擇了研讀歷史,用中國繪畫史的大綱脈絡旁參自己的創(chuàng)作。比如說畫玉蘭,畫了20多年,前10年基本是按前人的方式畫,2003年以后我用自己的。這種花從徐熙、沈周、陳淳、朱耷一直到齊白石、潘天壽都畫,這個時代的人怎樣畫?這10多年我就在回答這個問題。在很多人看來這樣做很愚鈍,因為太慢了!

  當下的畫壇,嘈雜熱鬧,好像什么風格花樣都不缺,唯缺雅言正聲。熊廣琴說,慕古而不摹古,求變而不為變而變,才能真正走好自己的路。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