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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徐冬冬的抽象世界

http://marskidz.com 2015年04月24日11:11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詹國樞
四季     徐冬冬四季     徐冬冬

  站在徐冬冬的抽象畫《四季》前,我久久無語。

  說實話,我沒看懂。

  或者說,沒有讀懂。

  徐冬冬說,畫,是需要讀的。認真讀,用心讀。慢慢地,你讀懂了,就進去了。進去了,你就會感動。感動了,畫家就成功了。

  這是四幅中國畫,確切地說,四幅用中國宣紙“畫”成的抽象畫:春、夏、秋、冬,取名《四季》。徐冬冬的畫,乍一看,與傳統中國繪畫并無二致,材質都是宣紙,用的都是毛筆,顏料都是水溶。不同的是,他要先將宣紙用手反復搓揉,現出許多紋路折皺,這才手執(zhí)毛筆,向著這一方宣紙狠狠地戳將下去,勾、勒、點、染、皴、擦、抹、涂……盡情宣泄,肆意揮灑!

  趁著水分尚存,畫面朦朧之際,他操起毛筆,再來第二遍、第三遍……直至第十一、十二遍!一幅畫,幾乎要畫一整天,有的巨制,甚至要畫數十天。

  數十天內,不再出門!

  如此飽蘸激情和顏料“畫”出來的作品,第一眼看去就會被深深打動!好家伙,畫面竟如此新鮮、如此怪異、如此奪人眼球!

  打動歸打動,畢竟,我沒看懂。于是有了以下對話:

  詹:徐老師,這幅畫到底是什么意思?它告訴了我們什么?

  徐:對不起,我沒法告訴你。如果我能告訴你,你一眼就看懂了,這還能叫做抽象畫嗎?

  詹:難道抽象畫就不告訴人們一些什么,不希望讓人們看懂嗎?

  徐:當然不是。它是要告訴人們一些什么,但抽象畫的欣賞與理解,與一般繪畫完全兩碼事。

  詹:有何不同?

  徐:中外繪畫,大體可分三類,一,意象畫。也叫具象畫。畫什么像什么。二,印象畫。依憑畫家腦海中的印象,用色塊和光線把這些印象在畫布上呈現出來。三,抽象畫。沒有具體形象,一眼看不出是什么物件,但是,在畫面的背后,隱藏著許許多多東西。

  詹:隱藏著許多東西?不也是具象的嗎?

  徐:當然不是。這許許多多的東西,是抽象的、精神的,而不是具象的、物質的。所以,欣賞抽象畫,需要想象力。你得調動你的記憶,發(fā)揮想象力,“看”到越多,“悟”到越是豐富,這畫就越是成功。

  詹:也就是說,面對同一幅畫,不同的人會“看”到不同的東西?

  徐:對了,這正是抽象畫的魅力所在!一百個人看同一幅畫,可以看出一百種不同的內容,產生一百種不同的感慨!

  詹:唔,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雖然此畫你命名為《四季》,但只是你的感覺;蛟S,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東西,將它取名為《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不也可以嗎?

  徐:當然可以!看來,你開始入門了?

  談話至此,回到《四季》,看看我們到底能“看”到些什么吧。

  《四季》,由4幅繪畫組成。4幅畫色彩基調不同,畫面的色塊、線條等基本元素也大不相同。但仔細觀察你會發(fā)現,每一幅畫,仿佛都是乘坐飛機在高空對著地面的航拍攝影,隱約間可以看到山脈、水流、草地、湖泊、灘涂、亂石、森林、沙漠……而且,越看越真,越看越像!但是,只要你的視線稍一離遠,這些景物又全都消失了,模糊了,變成一片片、一塊塊、一簇簇異常奇妙的色彩融和!

  細品《四季》,越品越有味道,越看越覺得難以看透!我有些激動起來!為什么激動?我說不出來。但就是激動,仿佛撩撥了心中那根久久未曾觸動過的心弦,又仿佛喚起了兒時某種微酸微甜的回憶!

  越是欣賞徐冬冬的抽象畫,越是對作者產生濃厚興趣。信手翻開桌上一份雜志,上有其經歷介紹:

  徐冬冬,字苦藤,生于1959年北京一書香門第,是一位頗具天分的畫家,1986年,年方27歲的他出版了《徐冬冬詩畫集》,時任中國美術館館長劉開渠撰文稱贊他是一個“有鮮明特點和具有藝術才能的畫家!

  1987年,中國美術館在主大廳為徐冬冬主辦了個人作品展并收藏其作品,在中國美術館歷史上,徐冬冬當屬最為年輕的舉辦個展的畫家。

  1990年,由文化部和中國美術家協會聯合舉辦了《徐冬冬足跡——十省市巡回畫展》。

  2001年,聯合國主辦的“中國畫家徐冬冬回顧展”在聯合國駐歐洲總部舉行,一幅《聽聞殘雪話春曲》被聯合國永久收藏,徐成了第一個由聯合國主辦個人畫展并收藏其作品的中國畫家。

  ……

  然而,到了2003年,徐冬冬卻悄沒聲兒地從公眾眼中消失了,一消失就是10年!

  他,幾乎被人們遺忘。

  ——你為什么你要歸隱田園,從公眾眼中消失呢?

  ——這個嘛!說來很復雜,其實也簡單。有所不為,方能有所為嘛。十多年前,當我志得意滿、功成名就的時候,我反而苦悶了,我曾問過自己,徐冬冬,難道你這一生就這樣在前人的道路上亦步亦趨地走下去,直至把自己復制成又一個石濤、一個八大,或者一個什么什么有名的畫家嗎?即使復制了,有名了,難道你就成功了嗎?難道這就是你需要的人生嗎?

  肯定不是!我想,我必須從前人的腳印里拔出來,創(chuàng)造一個全新的自己,我應該也必須做一個中國繪畫界從未有過的畫家!

  在意象畫、印象畫技法和作品已經幾乎達到極致的當時,顯然,只有從幾近空白的中國抽象畫中殺出一條血路!

  于是,閉門謝客,歸隱山林。這一歸隱,就是10年。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于是,有了《四季》,有了《圍與不圍》,有了《距離二十三》等一批比較成熟的作品。

  你認為你成功了嗎?我問徐冬冬。

  成功恐怕還談不上。但是,我已經看到了遠方的一抹曙光。

  徐冬冬有些羞澀地笑著,看上去,他是那樣年輕。雖然他已五十有六,年近花甲。

  這條路我是走定了!徐冬冬說,我還可以再探索10到15年,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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