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紅樓夢》問世已幾百年了，到底是誰揮動椽筆鑄就這巔峰巨著、蓋世鴻篇？時至今日，仍然眾說紛紜。我們這一代人完全有責任也有可能解開這一大謎團，了結(jié)這一大懸案。最近兩年多來，我認真閱讀了冒廉泉先生有關(guān)專著，逐一細看了劉桂江先生主編的有關(guān)專集和《如皋紅學》雜志刊載的一系列文章。撰文的既有紅學專家，又有眾多紅學愛好者。我認為，對他們的探索實踐，應當予以充分關(guān)注；對他們的研究成果，應當引起高度重視。

（一）胡適經(jīng)過“考證”，認定《紅樓夢》的作者是北京西山“曹雪芹”，這既缺乏依據(jù)，又違背常理。

其一，《紅樓夢》中描述的人物有五百多個，個個都是“假語村言”，沒有一個是真姓實名，“曹雪芹”也不例外。此人雖然只在首尾兩回中一閃而過，但也給讀者留下了深刻印象，成為《紅樓夢》整個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過程中的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然而決不可誤認為他就是此書真姓實名的作者。

其二，清朝文字獄極其嚴酷，乾隆時期更甚。如果《紅樓夢》作者竟然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寫在書上，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自招滿門抄斬之禍嗎？《紅樓夢》作者決不會不考慮到這種后果。

其三，既然“曹雪芹”能寫出《紅樓夢》這樣偉大的作品，那他就應有個不尋常的身世。十分遺憾的是，他的異常簡單的人生軌跡包括生卒年月，幾乎都是從《紅樓夢》中“考證”出來的，絕少見文獻記載。先說“曹雪芹”是遼東曹寅的兒子，而后改成其孫子。但是，曹家不認賬，《遼東曹氏宗譜》無論是正本副本，都沒有“曹雪芹”這個人。再說，曹寅號為“雪樵”，怎么可能讓孫子號稱“雪芹”呢？

其四，假定是“曹雪芹”創(chuàng)作了《紅樓夢》這一空前巨著，那他應當還有不少其他作品留世。然而，我們看不到“曹雪芹”其他任何幾篇像樣的詩和文，世上能有這樣的大作家嗎？

俞平伯一開始同胡適的紅學觀點是一致的，而到了晚年，他知錯認錯，說：“我看紅學這東西始終是上了胡適的當了。”胡適也曾說過：“我的許多結(jié)論也許有錯誤的——自從我第一次發(fā)表這篇《考證》以來，我已經(jīng)改正了無數(shù)大錯了——也許有將來發(fā)現(xiàn)新證以后即須改正的?！睂τ谶@兩位紅學大家所顯示的學術(shù)精神和學者風范，是值得效法的。

（二）要弄清《紅樓夢》的作者是哪個，首先要弄懂《紅樓夢》的主題思想是什么。

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都會體現(xiàn)作者的政治思想傾向，古今中外概莫例外?！都t樓夢》從問世之日起，人們就認為，這不是一部簡單的言情小說，更是一部社會小說。它運用“史家之曲筆”，通過描述一個貴族家庭的生活及其衰敗過程，生動地、深刻地表達了反清悼明的主題思想。清嘉慶年間，安徽滿族學政玉麟嚴禁商人銷售此書，說：“《紅樓夢》一書譏刺滿人至于極地，吾恨之刺骨?！彼裕宄闳粵Q然將《紅樓夢》列為“禁書”。毛澤東同志曾多次倡導大家讀一讀《紅樓夢》，正是基于該書的深厚的政治歷史內(nèi)涵。

《紅樓夢》中描述的一個個人物都是虛構(gòu)的，但貫串全書始終不變的反清悼明的主題思想?yún)s不是虛假的。據(jù)此，我們尋找《紅樓夢》的作者，自然而然要想到冒辟疆。此人對明朝是懷有深厚感情的。如皋冒氏家族起源于元末明初，興旺發(fā)達于明朝，并成為明朝時期如皋冒、蘇、李、錢四大望族之一，官宦世家。對明朝滅亡，他的切膚之痛是不言而喻的。與此同時，冒辟疆對滿清入侵懷有切齒之恨也是必然的。他看到清軍對漢人大肆屠殺，全國五分之二的人口死于清軍屠刀之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他的姐夫一家數(shù)十口人，因反清而慘遭殺害。他的表叔又是詩友的李之椿因參與反清活動，被捕后絕食而亡。他的摯友又是救命恩人史可法，揚州失守后遇害。他與心愛的陳圓圓已有婚約，欲迎娶時，被豪強奪去，后落入引清兵入關(guān)的吳三桂之手。他對反清復明的義士無限同情。毛澤東同志說：“明末四公子中，真正有民族氣節(jié)的要算冒辟疆?！彼坏珗詻Q不仕清朝，而且加入“洪門”，積極進行反清復明活動，還同抗清名將鄭成功取得直接聯(lián)系。他在1645年清軍南下后，攜家逃往浙江海鹽，有二十幾口家人遭掠殺，財產(chǎn)損失殆盡，自己大病幾死，愛妾董小宛染病長逝。如此等等，冒辟疆既懷有一腔怒火，又有滿腹負罪之感。因此，他創(chuàng)作《紅樓夢》所具備的生活積累是非常豐富的，形成的思想基礎(chǔ)是無比深厚的，產(chǎn)生的精神動力是十分強大的。只有冒辟疆才能字字血、句句淚，“哭成此書”?！罢l解其中味”？只要在讀《紅樓夢》時緊密聯(lián)系冒辟疆，蘊含在字里行間的滋味便不難分解了。

相比之下，北京西山“曹雪芹”，根本不具備寫作以反清悼明為主題思想的《紅樓夢》的基本條件。所謂“曹雪芹”的五世祖曹振彥是一個被滿清豢養(yǎng)的殺人魔頭，在“大同之屠”中血洗全城，因“戰(zhàn)功”不斷升遷，最后當上清朝三品大官。曹寅先祖是明末遼陽守城的小官，此城失守時降清，成為滿清內(nèi)務府包衣奴才。后來，曹寅母親給康熙當保姆，曹寅同康熙一塊長大，被康熙帝利用，封為五品官江寧織造兼鹽運使，成為康熙帝的親信。他幾乎每天都要給康熙帝上奏折，匯報南方情況，包括南方官員的動向，與眾多南方官吏結(jié)下怨仇。康熙死后，曹寅家被抄，這純粹是一場內(nèi)斗。由上述可見，清朝對于曹家來說，可算得上“恩重如山”，后人怎么可能寫出這么一部反清悼明的巨著來呢！

（三）《紅樓夢》何時問世？這是判斷此書作者的一個關(guān)鍵問題。

《紅樓夢》最早流傳到社會上的手抄本上有“甲戌年”字樣，后被稱為“甲戌本”。因為這屬干支紀年，需要我們弄明白，是指康熙甲戌年（1694），還是乾隆甲戌年（1754）？這一前一后，整整六十年時間。我們不能因為認為北京西山“曹雪芹”著作《紅樓夢》，就把這“甲戌年”說成乾隆甲戌年；也不能因為認為冒辟疆著作《紅樓夢》，就把這“甲戌年”說成康熙甲戌年。要把這個“甲戌年”搞清楚，沒有其他路可走，只能從《紅樓夢》全書中找答案了。書中提供的大量依據(jù)表明，上述的“甲戌年”是康熙甲戌年，這是無可置疑的。

（1）從避諱看。乾隆皇帝名弘歷，《紅樓夢》第一回就有十二個“歷”字。乾隆太子永璉，《紅樓夢》中有賈璉；其長子永璜，《紅樓夢》中有賈璜；其七子永琮，《紅樓夢》中有賈琮。在封建社會里，連皇帝諱也不避，非滅九族不可。這里決不是表明《紅樓夢》作者的膽子特別大，而是表明此書寫在乾隆為帝之前，根本不存在避乾隆之諱的問題。

（2）從書中透露的時間信息看?！都t樓夢》第一回寫到賈雨村時說“因他生于末世”；第五回寫王熙鳳的判詞是“凡鳥偏從末世來”；寫探春的判詞是“生于末世運偏消”。這里所謂“末世”，當然是指“明末之世”。如果是處在“乾隆盛世”，“末世”之說無從談起，作者決不可能以如此悲涼之情寫出這種“末世”之感，更不可能激發(fā)起如此深仇大恨，做出這樣以反清悼明為主題的驚天動地的大塊文章。由此不難看出，《紅樓夢》的成書時間不可能在乾隆年間。

（3）從對首都的稱謂看?！吧窬币辉~在《紅樓夢》中多次出現(xiàn)。明朝出生的遺民作者，才會稱明朝的首都為“神京”。清朝皇帝占據(jù)明朝的首都后，已將燕京改稱為“京師”了。書中使用“神京”一詞，既表明了作者的出生朝代，又表明了作品的創(chuàng)作年代。

（4）從上演的違禁曲目看。在康熙五十三年后至雍正乾隆朝多次發(fā)出禁令，不得上演所謂“瑣語淫詞”“不許妝扮歷代帝王后妃及忠臣烈士、先圣先賢神像”?！都t樓夢》第十八回、二十九回、五十三回、五十四回等回目中就寫了演出《邯鄲夢》《南柯夢》《西樓?樓會》《惠明下書》等等。這不是表明《紅樓夢》作者敢碰這條“高壓線”，而是表明此書寫在康熙五十三年之前，完全不存在違反上述禁令的問題。

（5）從居喪演戲看。我國古代一直延續(xù)著一種習俗，在居喪期間請戲班子演戲。但到了雍正和乾隆時期發(fā)出禁令，不準喪葬期間演戲或者伴宿?！都t樓夢》程甲本中載有“里面兩班小戲并耍百戲的與親朋堂客伴宿”等文字，盡管在程乙本中被刪掉了，但“居喪演戲”也是《紅樓夢》留下的時代印記，表明此書不可能產(chǎn)生于乾隆時期，再晚也在雍正之前。

（6）從衣著打扮看?！都t樓夢》中描述的人物服飾全部是明代的；所能查閱到的幾百種繪圖本《紅樓夢》也都是明代裝束。特別是滿清入關(guān)時，就有“留發(fā)不留頭”的慘無人道的惡行，而《紅樓夢》中人物沒有一個是拖著大辮子、戴著紅頂帽的。清朝是禁止纏足的，而《紅樓夢》中賈府女人全是小腳。小腳元春進宮當了皇妃，小腳老太賈母帶著一群小腳夫人數(shù)次進宮，這個宮絕對不可能是清宮。現(xiàn)在有些《紅樓夢》版本，把六十五回寫尤三姐“一對金蓮或翹或并”，故意刪去了 “一對金蓮”四個字，這種抹掉時代印記的做法是很不應該的。由此我們看出，《紅樓夢》不可能寫在清朝中期，更不是說的清朝中期的故事。

（7）從使用的瓷器看?！都t樓夢》第三回、二十七回、四十回、四十一回、四十四回中寫賈府所用的瓷器，據(jù)《紅樓夢大辭典》告訴我們，包括瓷觚、花囊、土定瓶、小蓋碗、脫胎填白蓋碗、瓷盒等都產(chǎn)于明代，分別來自汝窯、成窯、官窯、宣窯。這里為什么看不到中國歷史上瓷器水平最高的康熙、雍正、乾隆時期的瓷具？這只有從《紅樓夢》成書時間上來回答這個問題了。

總之，以上樁樁件件，放在清朝中期不好解釋，放在明末清初不難解釋。《紅樓夢》成書一定是在明末清初這一時間段里。因此，生于1715（康熙五十二年）、卒于1763（乾隆二十七年）的北京西山“曹雪芹”完全不可能寫作《紅樓夢》；而生于1611（明萬歷三十九年）、卒于1693（康熙三十二年）的冒辟疆才有可能寫出這人間絕唱《紅樓夢》！

（四）《紅樓夢》的人物塑造獲得巨大成功，其作者的人生歷程必然是非同尋常的。

《紅樓夢》我已讀過三遍，其中，我特別感興趣的章回，不知讀過多少遍了。我深深感到，如果作者沒有豐富的人生閱歷，沒有廣泛的社會聯(lián)系，沒有深厚的人際關(guān)系，無論如何是承擔不起著作《紅樓夢》這樣一項浩大而艱巨的文學工程的。

出現(xiàn)在《紅樓夢》中的人物究竟有多少？似乎也難以數(shù)清。清嘉慶年間姜祺統(tǒng)計為448人；而姚燮《讀紅樓夢綱領(lǐng)》統(tǒng)計為519人，其中男性282人，女性237人。把這么多人物都描述得栩栩如生，眾多的典型形象永垂不朽，這是難以望其項背的。

《紅樓夢》中如此眾多的人物形象，如果一定要同實際生活中的人和事一一對號入座，這顯然是違背文學創(chuàng)作規(guī)律的。但是，如果認為都是作者憑空虛構(gòu)的，也不符合文學創(chuàng)作實際的。書中的人物形象，往往要以實際生活中的人物作原型的。那個時候是誰對這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林林總總有著較多的了解和感悟？我們自然而然要想起胸懷大志的冒辟疆。

冒辟疆，出生在如皋城一個世代仕宦之家，所見、所聞、所讀、所歷、所感非同尋常。他五次鄉(xiāng)試落第，僅兩次中副榜，深感懷才不遇。他懷有憂國憂民之情。當時魏忠賢等閹黨專權(quán)，奸臣當?shù)?，加上災害連年，民不聊生。面對明末社會的亂象，他認真閱讀了《資治通鑒》等經(jīng)典著作，撰寫了《讀史須識治亂之機論》，提出為人臣者要“常存匡扶之志”“為天下國家做一二大事”。跟閹黨堅決斗爭的東林黨前六君子、后七君子被魏忠賢迫害至死，青年冒辟疆義憤填膺，毅然參加了張溥組織的進步社團復社，繼續(xù)堅持同閹黨的斗爭，特別是參加同阮大鋮的斗爭，這是他一生的得意之作。滿清殺入關(guān)內(nèi)，建立大清帝國，冒辟疆積極支持和參與如皋許元博、李之椿的反清復明活動。他更以水繪園為陣地，進行文人倡和聚會，前后延續(xù)六十余年，成為中國文化史上絕無僅有的偉大奇觀。現(xiàn)在我們能見到的冒辟疆編印的《同人集》，浩浩十二冊，洋洋百萬言，幾乎囊括了明末清初文化名家的一大半，收錄作品2975件，469人。水繪園既是“文化驛站”，也是“政治沙龍”。時人皆稱：“士之渡河而南，渡江而北者，無不以雉皋為歸?！泵氨俳畯V交天下?lián)从?、文友，涉及的人和事，?shù)不勝數(shù)。在水繪園里，冒辟疆還先后撫養(yǎng)過十多位反清烈士等遺孤，親自為他們授課。冒辟疆以水繪園為陣地，所作所為，無人可比。《紅樓夢》中塑造了眾多的女子形象，也同冒辟疆自身的生活實際緊密相關(guān)。他家境顯赫，侍女成群，從小就是在侍女的照顧下長大的。他生性倜儻，多才多藝，深受女性的喜愛，先后與十多名才貌雙全的女子產(chǎn)生了不尋常的愛情關(guān)系。他五次赴南京鄉(xiāng)試，住在秦淮河畔，一住就是一兩個月。他與著名的“秦淮八艷”無不相識。他與她們賦詩唱曲，飲酒調(diào)笑，情投意合。這些都為冒辟疆塑造《紅樓夢》中女子形象，提供了無人可比的特殊條件。大家普遍認為，董小宛是林黛玉的原型，試問：有誰能比冒辟疆對董小宛的認識來得更全面、更具體、更深刻呢？北京西山“曹雪芹”的生活積累，同冒辟疆相比，顯得何等微薄，怎么可能是他執(zhí)筆寫出這樣一部舉世無雙的、百科全書式的《紅樓夢》！

（五）《紅樓夢》中塑造的“大觀園”藝術(shù)典型的原型在哪里？這是我們尋找《紅樓夢》作者的必尋之地。

同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一樣，景觀形象也不可以簡單地一一對號入座，它也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也是要由生活真實達到藝術(shù)真實的。我們通過《紅樓夢》走進大觀園，深入如皋市走進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水繪園，撫今追昔，不難發(fā)現(xiàn)，書本上描述的和眼面前呈現(xiàn)的，有許許多多可比之處。因此，我們可以看出，塑造大觀園這一藝術(shù)典型，是以水繪園作為基本原型的。

一是格局相同。冒宅呈“一園兩府”格局，即水繪園和東府、西府；兩府中間有一條巷道，這在中國是罕見的?！都t樓夢》中也是“一園兩府”，即大觀園和榮國府、寧國府，也是有一條巷道連著兩府。一實一虛，格局相同。

二是規(guī)模相當。據(jù)冒氏后人冒舒湮為文所記，冒宅西府“縱橫均達一百米左右，范圍約一萬平方米，有屋百余間，大都是明代嘉靖建筑”?！都t樓夢》描述榮國府左路建筑為寶玉外書房——綺霰齋、賈母院；右為賈赦外書房、賈赦院、王夫人院；中間為四進大廳：儀門廳、向南大廳、內(nèi)儀門廳、正廳——榮禧堂。冒宅、賈府建筑規(guī)模如此相當，在全國難找到第二個處所。

三是方位相似。水繪園依城墻而建，在全國僅此一處?！都t樓夢》第一百零二回寫尤氏送探春，見大觀園中“凄涼滿目，臺榭依然，女墻一帶都種著園地一般，心中悵然如有所失……”。女墻，指城墻上的矮墻。水繪園和大觀園的方位相似到這種地步，這難道能說是偶然的巧合嗎？

四是水系相像。如皋城的水系是“外圓內(nèi)方兩水關(guān)”。就是說，外城河是圓形的，內(nèi)城河是方形的；北城墻下有兩個洞口連著內(nèi)外城河。這兩水關(guān)，既是進水口，又是出水口，形成如皋城穿城三里半的內(nèi)河是條可倒流的水系。這在中國乃至世界都是難得一見的。冒辟疆曾親自參與指揮了水繪園水系的疏通工程，對如城水系了如指掌。我們再看《紅樓夢》第十六回、十七回描寫的大觀園水系：“一共丈量準了，三里半大，可以蓋造省親別院了?！薄皶紙@本是從北拐角墻下引來一股活水?！薄霸瓉磉@橋便是通外河之閘?！薄霸瓘哪情l起流至那洞口，……又開一道岔口，引到西南上，共總流到這里，仍舊合在一處，從那墻下出去?！边@樣，如皋城和大觀園的水系驚人地一致：都長達三里半，北墻下都是兩個閘口，都是轉(zhuǎn)一轉(zhuǎn)水倒流的奇景。

五是設(shè)施相近。冒宅的“一園兩府”中，有眾多的庭、園、齋、堂、亭、居、軒、閣和奇花異草、曲徑怪石；賈府的“一園兩府”中，也有眾多的庭、園、齋、堂、亭、居、軒、閣和奇花異草、曲徑怪石。冒宅有“凝禧堂”，賈府有“榮禧堂”；冒宅有“湘中閣”，賈府有“瀟湘館”；冒宅有“香儷園”，賈府有“犁香園”。冒氏兩府間有“恩榮坊”牌樓?！都t樓夢》第十八回寫元妃省親時題寫對聯(lián)：“天地啟宏慈，赤子蒼頭同感戴；古今垂曠典，九州萬國被恩榮?！币蛔茦?，一副對聯(lián)，同頌“恩榮”，這不僅形似，而且神合。

六是功能相仿。冒氏水繪園中住著冒辟疆。冒家六代為官，是擁有極大家業(yè)的豪門大戶。冒辟疆才藝超群。他在水繪園里召集了天下名士，議政論道，品茗看戲，聯(lián)韻倡和，匯集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諸多素材，獲得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碩成果。同時也記錄了冒董之間的情絲情懷?！都t樓夢》大觀園中住著賈寶玉家族。賈家是百年官宦世家，是擁有巨大家業(yè)的豪門貴族。大觀園中展示了眾多美女才女吟詩作畫、嬉戲玩耍的生動畫面，更演繹了寶黛的凄切感人的愛情故事。不難看出，水繪園和大觀園，承載的功能是差不多的。

七是美景相符。冒氏水繪園有處用于賞月吟詩的澀浪坡。登此坡是沿著一條極平穩(wěn)的寬路，走百余步，即可到達山頂。在凹晶溪館處，只要一轉(zhuǎn)彎，走下山去，抬頭一望，眼前便聳立著雙臂懷抱的山體。山坡底下是池沿，池沿長十來米。這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一高一矮，一山一水，至今仍吸引著南來北往的游客?！都t樓夢》第七十五回寫賈母賞月：“賈母方扶著人上山來。王夫人等因說：‘恐石上苔滑，還是坐竹椅子上去?！Z母道：‘天天有人打掃，況且極平穩(wěn)的寬路，何必不疏散疏散筋骨。’……從下逶迤向上，不過百余步，至山之峰脊上，……。”第七十六回寫湘黛聯(lián)詩：“湘云笑道：‘這山上賞月雖好，終不及近水賞月更妙。你知道這山坡底下就是池沿，山坳里近水一個所在就是凹晶館?！@山之高處，就叫凸碧；山之低洼近水處，就叫作凹晶。可知這兩處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一高一矮，一山一水，竟是特因玩月而設(shè)此處?！彼L園里的美景，這樣活生生地進入大觀園里，讓我們情不自禁地要問一聲：《紅樓夢》是誰寫的？

八是環(huán)境相合。離水繪園二里遠近，過去和現(xiàn)在都有條小花子巷，附近還有一個叫鮑家場的小村莊。《紅樓夢》第六十四回寫賈璉偷娶尤二姐：“已于寧榮街后二里遠近小花枝巷內(nèi)買定一所房子，共二十余間。又買了兩個小丫鬟。賈珍又給了一房家人，名叫鮑二，夫妻兩口，以備二姐過來伏侍。”大觀園的地理環(huán)境竟然和水繪園的地理環(huán)境如此相合，除了如皋人冒辟疆，還能有誰寫得出來呢？

上述種種事實表明，大觀園這一藝術(shù)形象的塑造，離不開水繪園這一實際形象的存在。以水繪園為基本原型，塑造出大觀園這千古不朽的藝術(shù)典型，可想而知，只有水繪園的主人冒辟疆才能成就這千秋功業(yè)！

（六）《紅樓夢》的文學成就登峰造極，其作者必然是文學功底深厚，藝術(shù)才華橫溢，具備了天才條件的。

冒辟疆幼年起，就顯露了非凡才華?！断銉珗@偶存》自序中寫道：跟隨祖父在四川“年方及旬，極目奇山水，遠生畫意，別具詩情。每對景小吟，輒自成句”。此書有五言詩、七言詩55篇，無論登山、賞月、觀花、放舟、送友等，都能詠嘆得獨出心裁，別開生面。此書送禮部左侍郎董其昌指教，董看后“嘆賞不置”，認為“才情筆力，已是名家上乘”，不減王勃的《滕王閣序》。大儒陳繼儒對冒辟疆也是鐘愛有加，與其結(jié)為忘年之交，稱冒辟疆是“仙品”，是黃鶴背上的人，富貴是無法束縛住他的。

冒辟疆富有極高的文學創(chuàng)新才能。他寫的《影梅庵憶語》，開創(chuàng)了中國憶語體小說的先河。此作敘事線索清晰，時間、地點、人物、情節(jié)等等，都逼真詳實，自然深厚。所寫故事發(fā)生在明亡清興的歷史時期。通過對此作的解讀，透過其中所涉及的歷史事件，冒辟疆真實的內(nèi)心世界昭然若揭?！都t樓夢》更是一部在寫作技法上極具創(chuàng)新特色的小說。用寫古典抒情詩的寫法來寫小說，是《紅樓夢》的一大藝術(shù)特色。整部書都充滿了詩情畫意，成為了一部前所未有的詩化了的小說?！都t樓夢》中的詩詞曲賦多達170余篇，對人物形象的塑造，產(chǎn)生了無可替代的巨大作用。而能進入這一藝術(shù)境界、登上這一藝術(shù)高峰的，在那個歷史時段里，也只有冒辟疆了。打開《冒辟疆全集》，詩詞曲賦撲面而來。通過對照比較，可以看出，兩書的詩詞曲賦在境界、意象、風格、語言等等方面是相當吻合的。如果不是冒辟疆創(chuàng)作《紅樓夢》，無論如何是達不到這一文學境界，出現(xiàn)不了這一文學現(xiàn)象的。

冒辟疆一生都在文學園地里辛勤耕耘，著述豐富，著作等身。據(jù)2014年12月鳳凰出版社出版的《冒辟疆全集》包括《樸巢詩選》《巢民詩集》《樸巢文選》《巢民文集》《寒碧孤吟》《香儷園偶存》《泛雪小草》《集美人名詩》《岕茶匯抄》《宣爐歌注》《蘭言》《影梅庵憶語》《影梅庵悼亡題詠》《冒辟疆詩歌輯佚》《同人集》；此外還有《水繪園詩文集》《冒氏小品四種》《鑄錯軒詩集》等等，僅詩歌就留下十一個集子。冒辟疆對中國文學的貢獻是巨大的，《紅樓夢》出自他的手筆是順理成章的。北京西山那位被誤認為“曹雪芹”的曹芹溪，僅是一名文書抄寫員，無任何事實表明他具有卓越的文學天賦，把他說成是煌煌巨著《紅樓夢》的作者，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的。

（七）《紅樓夢》全書的鄉(xiāng)土烙印，這是《紅樓夢》作者的獨特標志。

古往今來任何一位作家的寫作實踐都表明，他年復一年生活的那個地方，他魂牽夢繞眷戀的那方故土，總是要在他的作品中從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表現(xiàn)出來，都要打上深深的鄉(xiāng)土烙印。細讀一百二十回的《紅樓夢》，回回都呈現(xiàn)出眾多的“如皋元素”。

一是如皋方言。為什么如皋人讀《紅樓夢》覺得特別親切？因為《紅樓夢》中回回都有如皋方言和習慣用語，多則八、九十處，少則三、四十處，全書共出現(xiàn)如皋方言五千多處，僅在如皋小片區(qū)域使用，也就是全國唯一使用的土語就有三十多個。例如“稿子”，是如皋特有的方言，是什么“東西”、什么“樣子”的意思，在書中多次使用。又如“猴”，如皋話作動詞用，是“竄”的意思。再如“頓”，如皋話是“拉一拉”的意思。有些如皋土語，找不到確切漢字，作者還自造漢字。例如，如皋人用指甲截斷花草的動作叫“kiā”，于是造出一個“爪甲”字來。可能是考慮到書中的如皋方言土語讀者不好懂，現(xiàn)在發(fā)行的《紅樓夢》刪改了許多。粗略統(tǒng)計，僅是第一回就改動36處。有許多改動并不符合原意。如皋人說的“不好過”（生了病的意思）改成“不舒服”；如皋人說的“說淡話”（閑談的意思）改成“說這樣話”，或改成“說了兩句沒要緊的話”；如皋人說的“牛了他”（惹他發(fā)牛脾氣的意思）改成“扭了他”等等。還有的注釋也違背了原意。例如“扔崩”，是如皋人口頭禪“入媽”的書面語詞，“喝了如皋水，沒有個入媽不開口”，但由于不了解如皋方言，出現(xiàn)了“突然”“極快”等多種解釋。如此改動和解釋，人物形象的生動性大打折扣，作品的區(qū)域色彩也弱化許多。

二是如皋宗教。如皋的宗教文化歷史悠久，早在唐宋時期道教迅速發(fā)展，道觀遍布城鄉(xiāng)，多達219座。佛教傳入中國后，隋開皇十一年，天臺宗祖師智顗大師來如皋創(chuàng)建定慧寺，寺內(nèi)有明代藏經(jīng)5084卷，其中有一部《貝葉經(jīng)》是從獅子國（斯里蘭卡）帶回來的，是刺血書寫的梵文。冒辟疆信佛，也焚香念佛，并收藏和閱讀了大量佛教經(jīng)典。他曾把水繪園改名為水繪庵。定慧寺重建后，他寫了《定慧寺碑文》詳記其事，載于縣志，其手跡現(xiàn)在仍然保存在如皋文史檔案館?！都t樓夢》中反復出現(xiàn)的神奇的“一僧一道”宗教人物形象；第二十二回薛寶釵脫口而出的宗教語言；第一百一十八回賈寶玉雙手捧著的宗教經(jīng)典等等，正是如皋盛行的宗教文化的生動寫照；《紅樓夢》中塑造的太虛幻境，正是緣于如皋人篤信宗教文化而幻想的世外境界。

三是如皋習俗?！都t樓夢》第一百零六回寫到賈府走向敗落時，“賈母……又命在自己院內(nèi)焚起斗香”。說到斗香，只有如皋加上北邊鄰近縣市“焚斗香”敬神，如皋至今還流行這一習俗?！都t樓夢》第六十四回寫到賈敬去世，賈珍、賈蓉為其父守靈，“為禮法所拘，不免在靈旁藉草枕塊，恨苦居喪”?！敖宀菡韷K”，指長輩去世，晚輩睡在鋪草上，用土塊做枕頭，為死者守靈。這是如皋歷史上長期流行的治喪習俗，至今許多如皋人家還照樣沿習著?！都t樓夢》第五十八回寫到藕官祭奠死去的菂官，在大觀園里燒紙錢，寶玉說：“你告訴我姓名，外頭去叫小廝們打了包袱寫上名姓去燒。”“燒包袱”是如皋喪葬文化的“土特產(chǎn)”，也寫進了《紅樓夢》。此外，《紅樓夢》中關(guān)于對祖塋四時祭祀習俗的描述和《冒辟疆全集》中有關(guān)這一習俗的記述是完全一致的，這里不具體展開說了。能把如皋的習俗十分真實、具體地寫進《紅樓夢》，除了冒辟疆還能有誰呢？

四是如皋故事?！都t樓夢》第六回寫劉姥姥“恰好忽從千里之外，芥荳之微……這日正往榮國府中來”。第三十九回寫劉姥姥“每年每日，春夏秋冬，風里雨里，那有個坐著的空兒”“接連下了幾天雪，地下壓了三四尺深”。讀著這些動情的文字，我們不能不想起在如皋發(fā)生的并寫入冒辟疆墓志銘的一個動人的故事。如皋義士許元博，抵制滿清政府的“薙發(fā)令”，反對清軍對漢人的大屠殺，在身上刺上“生為明人，死為明鬼”八個大字，慘遭殺害，其妻朱氏被發(fā)配寧古塔為奴。冒辟疆對許的義舉深表敬佩。他籌備銀兩交于解差王熊，囑咐其一路照顧好朱氏。實際上，王熊也敬佩許元博，用自己的妻子劉氏與朱氏暗中調(diào)換，讓朱氏隱居娘家，自己和妻子劉氏一起到寧古塔服苦役。冒辟疆得知這一情況后，以重金把在東北代為充軍為奴的劉氏夫婦贖身出來，從“千里之外”來到水繪園居住。劉姥姥訴說的冰天雪地的惡劣天氣，風里雨里受盡折磨的苦難生活，不正是劉氏夫婦充軍為奴的生活寫照嗎？北京西山旗人“曹雪芹”，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將滿人殘害漢人的如皋故事寫入《紅樓夢》。

五是如皋特產(chǎn)。《紅樓夢》第八十七回：“剛才我叫雪雁告訴廚房里給姑娘作了一碗火肉白菜湯……”。什么叫“火肉”？《紅樓夢》注為“火腿之肉”；《辭?！贰盎鹜取睏l：“豬肉腌制品之一，……有南腿、北腿和云腿三類?！蓖犬a(chǎn)自江蘇如皋，……?！薄盎鹑狻笔敲氨俳抛囊粋€詞。在《影梅庵憶語》中，冒辟疆夸耀董小宛的廚藝時寫道：“蒲、藕……無不采入食品，芳旨盈席，火肉久者無油，有松香之味，風魚久者如火肉，有麂鹿之味?！泵氨俳凇都t樓夢》中也是把如皋“火腿”稱作“火肉”寫進去了?！都t樓夢》中寫宴飲場面的多達五十余處，自然也離不開酒了。書中寫到的酒名有十二種之多，其中就有四種酒系如皋特產(chǎn)。例如，書中出現(xiàn)最多的是“黃酒”。如皋黃酒歷史悠久，如皋白蒲鎮(zhèn)是全國最早的著名的黃酒之鄉(xiāng)之一，早在明代就有“南紹興、北白蒲”之譽。《紅樓夢》中寫黃酒時，兩次提到惠泉酒，一次提到紹興酒，多次提到的黃酒，就是不標明“白蒲黃酒”，智慧的冒辟疆用土得不能再土的如皋話“口床嗓了黃湯”，把此酒的屬地巧妙地道明了。冒辟疆這樣做，實在是耐人尋味的。此外，《紅樓夢》中寫的“露酒”“木樨清露”“楓露酒”“玫瑰清露”等飲料，都源自董小宛的創(chuàng)制。

六是如皋器具?！都t樓夢》寫了不少如皋人使用的器具。例如，第四十五回寫道：“只見寶玉頭上戴著大箬笠，身上披著蓑衣。黛玉不覺笑了：‘那里來的漁翁！’……黛玉看脫了蓑衣，……問道：‘上頭怕雨，底下這鞋襪是不怕雨的？也倒干凈?！瘜氂裥Φ溃骸疫@一套是全的。有一雙棠木屐，才穿了來，脫在廊檐上了。’”這段話里的“箬笠”“蓑衣”“木屐”都是防雨用的，直至幾十年前，如皋家家戶戶都必備的。這一套在雨天用上了，不僅有事出門不會淋濕身子，而且可以冒雨到田里干活。當然，這一套雨具，只有多雨的南方才具有的，北方是看不到的。

七是如皋板鷂?！都t樓夢》第七十回寫道：“又見一個門扇大的玲瓏喜字帶響鞭，在半空如鐘鳴一般，也逼近來?！边@是對如皋板鷂風箏的具體而生動的描述。板鷂風箏出自如皋，這在清乾隆《通州州志》、清嘉慶《如皋縣志》都早有記載。2016年5月20日，它登上了國家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如皋板鷂風箏是獨一無二的，是當年北方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八是如皋習慣。例如《紅樓夢》第一百零八回寫道：“寶玉便慢慢的走到那邊，果見腰門半開，寶玉便走了進去。”第一百零九回寫道：“一日，眾人都在那里，只見看園內(nèi)腰門的老婆子進來，……”這里說的“腰門”，是如皋人的習慣做法，就是老式堂屋大門是向內(nèi)開的，在大門外另安半人高的外開矮門叫“腰門”。開著大門關(guān)著“腰門”，既便于采光、防雨，又可以阻止雞犬入內(nèi)。這個習慣，在如皋常見，在北方難見。

九是如皋風光。《紅樓夢》第二十六回、四十一回、四十七回、五十八回、六十回、六十四回、六十七回描述的“芭蕉”“到河里打水”“往網(wǎng)里碰”“行著船夾泥種藕”“夏末秋初，池中蓮藕新殘相間”等等，正是勾勒出一幅生動的典型的如皋水鄉(xiāng)風光。芭蕉是如皋常見的植物。如皋是河網(wǎng)地區(qū)，農(nóng)村家家靠河而居，賈寶玉說的“到河里打水”，在如皋農(nóng)村是每戶每天都會做的事。如皋農(nóng)村河港縱橫密布，撈魚捉蝦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才有“往網(wǎng)里碰”的說法。“行著船夾泥種藕”，是勤勞的如皋人年年歲歲的例行勞務。讀了這些文字，凡是對如皋比較熟悉的人，都會贊嘆一聲：好一派如皋風光！

十是如皋地理?！都t樓夢》第一回寫道：“他岳丈名喚封肅，本貫大如州人氏，雖是務農(nóng)，家中都還殷實?！边@“大如州”，當然也是作者虛擬的，但也是有所指的。如皋在明清隸屬揚州府，為揚州門戶、東疆要沖，是地處江海平原的一個大縣。到冒辟疆離世為止，全國以“如”字開頭或在名稱中帶有“如”字的縣市只有如皋?！都t樓夢》中大多數(shù)城市都用實名，而開宗明義第一回就捧出一個“大如州”來，這也是匠心獨具的?！都t樓夢》第五十六回寫道：“薄沙地也可以添幾畝了?！比绺奕艘豢淳椭?，這是指如皋人到江邊沙灘地去購買沙田了。如皋人有錢就去江灘沙地買沙田，這是如皋特有的社會現(xiàn)象，也寫進《紅樓夢》中了?！都t樓夢》第七十回寫了“近海一帶海嘯，又遭蹋了幾處生民”。三百年前直到解放前，如皋東部邊境是大海。寫了“薄沙地”，又寫“海嘯”，把如皋濱江臨海的地理位置寫清楚了。既靠大江，又靠大海，全國能有幾家呢？

上述樁樁件件，充分表明了《紅樓夢》同如皋千絲萬縷地聯(lián)系在一起，如皋是《紅樓夢》的誕生地?！都t樓夢》自始至終、字里行間都閃耀著難以數(shù)計的“如皋元素”，這是永遠抹不掉的“胎記”。打上這種種“胎記”，對冒辟疆來說，是出口成章、落筆成文，不費吹灰之力的；而對北京西山“曹雪芹”來說，是聽不懂、說不出的，怎么可能由他寫入《紅樓夢》呢？就憑這一條，誰是《紅樓夢》的作者，難道還不清楚嗎？

（八）抓住蛛絲馬跡，做出認定《紅樓夢》作者的精準文章。

冒辟疆是在清朝文字獄猖獗這種十分惡劣的政治環(huán)境里創(chuàng)作《紅樓夢》的。他如果毫無顧忌地告訴大家他在做這件事，結(jié)果必然是人亡書毀。悠悠天地間，如果損失了冒辟疆這個人，如果缺少了《紅樓夢》這部書，該是怎樣的遺憾??！冒辟疆創(chuàng)作《紅樓夢》這件事，決不會直截了當?shù)卣f出來，當然也不可能瞞得十分嚴密。他只有采用創(chuàng)作《紅樓夢》一樣的“真事隱”的手法，露一點信息，真可謂用心之良苦。對于冒辟疆及其親朋詩友、同道知己運用不同方式、通過不同途徑，傳出的關(guān)于《紅樓夢》的一個又一個訊息，我們既不可以“牽強附會”，但又必須“心領(lǐng)神會”。特定的歷史條件下造成的這一特殊的文學現(xiàn)象，我們只能采取特別的思路去破解它。這樣，我們才能準確把握冒辟疆創(chuàng)作《紅樓夢》的一系列具體證據(jù)。

（1）有石作證。冒辟疆一生愛石如命。他的著作中寫石的詩文就有數(shù)十篇。他的終身好友曉得他愛石，把自家花園里的石頭全部移贈給他。冒辟疆有一藏寶——靈璧奇石，高七十厘米，寬五十厘米，后轉(zhuǎn)到晚清書畫家、篆刻家吳昌碩手里，再由其后人捐贈給杭州西泠印社珍藏至今。冒辟疆在自己的文章中明確地表示自己是一塊無法補天的頑石?！都t樓夢》一開篇就寫道：“借‘通靈’之說，撰此《石頭記》一書?！敝挥惺仪樯钪耍庞惺异`通之作。

（2）有文作證。冒辟疆創(chuàng)作《紅樓夢》的想法由來已久，他著意寫了篇《夢記》，被詩友張自烈察覺，“堅詢之，始告予故，非獨記夢而已?！辈粏问怯泬?，文外之意是什么呢？就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的《紅樓夢》。冒辟疆有篇重要著作《影梅庵憶語》。把它同《紅樓夢》逐章逐節(jié)比對一下，可以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影梅庵憶語》是《紅樓夢》的“腳本”?！都t樓夢》中很多情節(jié)，都能在《影梅庵憶語》中找到原始出處?！队懊封謶浾Z》類似《紅樓夢》的寫作提綱、故事梗概。

（3）有詩作證。冒辟疆和詩友之間有很多詩詞往來。丙午年冬日，即1666年冬55歲的冒辟疆作《答和黃仙裳見投原韻》七律兩首，其中一首頸聯(lián)為“石能言語終須白，血化精魂叫亦紅?！边@是用詩的語言告訴詩友：能說話的石頭，最終必須要讓一切都大白于天下；那字字血演化的那個精神靈氣之人，叫她也要如鮮血一般鮮紅奪目！這不是明明白白說的是《石頭記》嗎？

（4）有碑作證。1644年大明皇朝滅亡，南明小朝廷在金陵成立，冒辟疆為避難來到浙江海鹽南北湖。處于戰(zhàn)亂中的董小宛，憂慮冒辟疆離她而去，她以掃殘紅、筑香丘之舉表達自己不知葬身何處的無限愁悵之情。時至今日，刻著“董小宛葬花處”六個大字的石碑還保存在那里。《紅樓夢》第二十七回寫黛玉葬花時，那篇《葬花辭》何等凄楚感人！試問：如果不是親目董小宛葬花之舉，怎么能如此入木三分地寫出林黛玉葬花之情？這里順便說一下，《紅樓夢》第九十七回寫黛玉焚稿，也是出自于董小宛焚稿。冒辟疆《影梅庵憶語》記載：董小宛“小有吟詠，多不自存”“奪之焚去，遂失其稿”。由此可見，冒辟疆是靠了生活原型，才塑造了藝術(shù)典型的。

（5）有誄作證?！罢C”，起源于西周，繁榮于兩漢魏晉，是用作祭文的一種文體，而后不斷弱化，幾乎沒有人提起更沒有人使用這種文體了。只有冒辟疆在《亡妾董小宛哀詞》序言中說：“屢欲詳述子生平，學為誄以吊之?！闭C成之后，他還說：“余業(yè)為哀辭數(shù)千言哭之，格于聲韻不盡悉?！钡椤睹氨俳?，偏偏看不到這篇誄文，到哪兒去了？稍作文字改動，進入《紅樓夢》，給了黛玉的“副身”晴雯了，這就是那篇纏綿凄愴的《芙蓉女兒誄》。我們把冒辟疆的《亡妾董小宛哀詞》和《芙蓉女兒誄》相比較，兩篇的主題呈現(xiàn)、情感抒發(fā)、語言運用、藝術(shù)效果等等方面，都是高度契合的。

（6）有樓作證。在修建擴充水繪園時，冒辟疆用二十匹紅布作窗簾，稱之謂“紅樓”。他這樣妝飾寓所，是寓意深長的。他躲進紅樓做什么？就是要做“紅樓夢”！他創(chuàng)造這樣一個別出心裁的小環(huán)境，就是要創(chuàng)作一部別具一格的大作品。“紅樓”或“朱樓”，成了冒辟疆及其詩友作詩時多次運用的一個意象詞。冒辟疆在《水繪六憶》中寫道：“水繪百年稱隱谷，主人舊是先祖叔。先祖逸園臨古潭，紅樓碧閣枕東南。”《同人集》中還有“綠波聲里紅樓外”等等詩句。

（7）有言作證。冒辟疆在《影梅庵憶語》中寫了一句很重要的話，說董小宛“佐余著書肥遁?！本褪钦f，董小宛輔佐、幫助我著書，度過退隱不仕的歲月。這里所說的“著書”，顯然不是指的詩詞曲賦、散文小品之類，著的什么書？冒辟疆沒有說，因為不能說。這本不可說出口的書，就是以反清悼明為主題思想的《紅樓夢》。

（8）有信作證。冒辟疆平生有一大樂事，就是非常喜歡搞祝壽活動。他借舉辦這一活動，邀集親朋文友，談天說地，看戲賦詩?？墒?，偏偏在他六十歲到六十九歲期間，整整十年停止了祝壽活動，七十歲開始恢復了這一活動。友人問其原因，或笑而不答，或虛言應對。他1689年在《附書邵公木世兄見壽詩后》信中說：“獻歲八十，十年來火焚刃接，慘極古今?！毺幦允植会尵?，笑傲自娛，每夜燈下寫蠅頭數(shù)千，朝易米酒?！蓖瑯拥囊馑?，是他兒子冒禾書、冒丹書在1692年寫道：“府君每于午夜披裘擁火，作大小書券?！边@十年間，冒辟疆在干什么，他和他的兩個兒子已說清楚了，僅是沒有挑明“紅樓夢”三個字罷了。

（9）有書作證。明朝滅亡以后，反清復明的活動依然存在，“洪門”便是一個反清復明的組織。有專家研究認為，“洪門”流傳下來的秘笈——《海底》一書，便是冒辟疆在1674年上半年花了四個月時間寫成的。我們在《紅樓夢》中讀到的充滿鄉(xiāng)土氣息的如皋方言，芳香襲人的“火肉”，洋溢著濃烈詩情的葬花之舉等等，都出現(xiàn)在《海底》書中。這是怎么一回事？這不難破解，這說明這兩本書的作者是同一個人。

（10）有人作證。冒辟疆在如皋水繪園里，一門心思寫作《紅樓夢》，這在他的詩文知己中悄然相傳。冒辟疆的盟兄張明弼所作《冒姬董小宛傳》中說到冒辟疆“棲山水者，十年而不出，其朝光夕景，有以日酣其志也”。這十年冒辟疆在干什么，他沒有明說，倒是冒的另一位詩友杜于皇說出來了，說冒“述作從容正當時”。詩友佘儀曾在冒辟疆七十歲時填《鶯啼序》一闋，詞中稱頌冒辟疆“詠瀟湘”“自寫生前照”，這和《紅樓夢》第一回所說的“以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集，以告天下”，兩者對照，一個意思。我們更要認真體味一下明末“四公子”之首、冒辟疆密友方以智《寄冒辟疆》詩的最后兩句：“一場翻盡關(guān)山曲，痛殺人間不許傳！”冒辟疆那么多作品都盛傳于世，還有什么作品“不許傳”呢？不難回答，這“不許傳”的當然是指《紅樓夢》，這怎不讓人痛心疾首呢！

冒辟疆作《紅樓夢》的證據(jù)，根據(jù)北京、上海、南京等地的紅學專家和如皋紅樓夢研究會眾多成員研究的結(jié)果，還可以列舉許多。面對著的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系列確鑿證據(jù)，《紅樓夢》的作者到底是誰，是不難作出結(jié)論的。

（九）習近平同志指示我們：“要堅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發(fā)揚學術(shù)民主，藝術(shù)民主，營造積極健康、寬松和諧的氛圍，提倡不同觀點和學派充分討論?！?/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