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一

說起魯迅作品插圖本，我首先想到的是人民文學出版社故社長劉玉山同志。沒有他的支持，這幾種書就不會與讀者見面，插圖本出現(xiàn)在人民文學出版社，也許還要更遲一些。

在《魯迅全集》修訂工作座談會召開一年半之后，《文學報》于2003年1月16日發(fā)表了劉玉山的署名文章《打造“品牌”文學書》。該文針對半年來，人文社推出的《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趙延年木刻插圖本〈狂人日記〉》等圖書，指出這幾種書的編輯“將原有的出版資源再策劃、再組合、再利用”，“將一些經(jīng)典的作品包裝成符合現(xiàn)代讀者審美心理的‘新書’”，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結構優(yōu)化組合”的一個典型事例。文章對編輯人員在選題上的創(chuàng)新思維和滿足讀者需求的精神給予肯定和鼓勵。那么，我是怎么想到出版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呢？ 說來，這件事在我心里醞釀很久了。

在大學畢業(yè)后的第二年，我參加了1976年在濟南南郊賓館和北京的國務院第二招待所分兩段召開的《魯迅全集》出版工作座談會。那次會議的成果，便是為紀念魯迅誕辰一百周年，人民文學出版社于1981年出版的十六卷本《魯迅全集》。我沒有參加《全集》的編輯工作，但是，那次參會和參與編輯《魯迅思想研究資料》等活動卻引發(fā)了我對普及魯迅作品的思考。

魯迅是文學家、思想家和革命家，學習魯迅是人民群眾真誠的愿望。然而，由于時代的發(fā)展，許多讀者對魯迅作品多少都有一些敬畏與隔膜。我從自己年幼時喜歡看連環(huán)畫和“看圖識字”一類讀本，想到用給作品插圖的方式吸引民眾閱讀魯迅著作的辦法。在參加2001年6月在北京召開的《魯迅全集》修訂工作座談會的時候，遇到了魯迅博物館的李允經(jīng)先生。我就同他說了想用插圖方式推廣魯迅作品的打算。李先生是魯迅研究專家和中國現(xiàn)代版畫史家。他知道了我的心思，當即熱情推薦趙延年木刻版畫為魯迅作品插圖。

二

為什么選擇趙延年木刻給魯迅作品插圖呢？ 經(jīng)查閱資料，并向李允經(jīng)請教方知，用趙延年木刻給魯迅作品插圖是最佳選擇——不僅因為魯迅對木刻版畫情有獨鐘，還由于趙延年在魯迅題材版畫創(chuàng)作上的高深造詣。

中國木刻版畫比歐洲最早出現(xiàn)的版畫還要早500年。魯迅認為：“新的木刻是剛健，分明，是新的青年的藝術，是好的大眾的藝術?！保ā都饧斑z補編》，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版），“當革命時，版畫之用最廣，雖極匆忙，頃刻能辦”(《集外集拾遺》，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版)，是“正合于現(xiàn)代中國的一種藝術”(《南腔北調集》，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版)。他對木刻版畫所體現(xiàn)的粗獷中不乏細致，細致中蘊含剛勁的“力之美”，極為欣賞。因而，魯迅不遺余力地倡導中國新興版畫運動，為此傾注了大量心血。早在1928年創(chuàng)辦朝花社的時候，魯迅就有意識地把國外優(yōu)秀的木刻作品，介紹到中國。魯迅對外國版畫的引進與介紹，對我國新興木刻(版畫)運動的萌芽與發(fā)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趙延年“是我國版畫界鉆研魯迅作品最為深刻，實踐魯迅木刻教言最為勤奮，獲得藝術成就最為輝煌的藝術家”（李允經(jīng)：《趙延年木刻魯迅作品圖鑒·序》）。趙延年從1939年開始版畫創(chuàng)作，在60多年的木刻生涯中創(chuàng)作了800余幅作品（僅魯迅小說的插圖就刻制了近200幅），培養(yǎng)了幾代版畫藝術家。他以在版畫創(chuàng)作上的杰出成就為中國版畫史增添了厚重的一章。他的作品被魯迅博物館、魯迅紀念館和國內外眾多博物館、美術館、木版基金會及私人收藏。出版有《趙延年版畫選》《趙延年木刻插圖》《〈阿Q正傳〉六十圖》和《趙延年魯迅作品木刻集》等10余種木刻專著或圖集。榮獲浙江省授予的有突出貢獻的老文藝家金質獎章、首屆“中國美術獎——終身成就獎”和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中國版畫家協(xié)會聯(lián)合頒發(fā)的“中國新興版畫杰出貢獻獎”等獎項。

趙延年木刻版畫的創(chuàng)作成就，舉世公認。他不僅是一個忠誠地履行了魯迅開創(chuàng)的新興版畫運動任務的藝術家，也是一位有世界影響的藝術家。

三

魯迅對木刻版畫的情有獨鐘，表明了木刻版畫的藝術特性與魯迅的藝術取向和審美趣味一致。既然趙延年木刻與魯迅作品是相配，我決心大膽試一試。于是，就在2001年6月的《魯迅全集》修訂工作座談會期間，初步形成了出版“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計劃。由于我拿不準這個選題的成功概率有多大，和社領導商量之后，決定先推出知名度較高的《阿Q正傳》試一試。如果市場表現(xiàn)好，再繼續(xù)推出其他品種。因此，《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在2002年4月初版時只印了6000冊。

令人欣喜的是，《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上市后很快銷售一空。于是，在加印插圖本《阿Q正傳》的同時，我又簽下了《趙延年木刻插圖本〈狂人日記〉》的出版合同。到當年11月，插圖本《阿Q正傳》在半年多就印了3次，累計印數(shù)21000冊。插圖本《狂人日記》2002年9月初版，首印10000冊，在4個月里也加印了2次，累計印數(shù)25000冊。讀者對兩種插圖本的追捧，使我深受鼓舞，我決定乘勢而上。于是，在2003年3月，接著推出了《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野草〉》。同年12月，又推出了《趙延年木刻插圖本〈故事新編〉》。

這四種“插圖本魯迅作品集”自2002年4月第一種初版首印，至2008年4月第一種，第10次印刷，在6年時間里重印了24次，累計印數(shù)231000冊，不僅在中國大陸持續(xù)熱銷多年，版權還銷至中國香港和一些外國出版機構。僅限于我見到的就有香港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版《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趙延年木刻插圖本〈狂人日記〉》，韓國某出版機構2011年版《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野草〉》等。

讀者對“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認可，固然與魯迅和“阿Q”家喻戶曉有關，也得益于趙延年木刻的藝術魅力。如果說，中國木刻版畫是時代的畫卷，那么，趙延年木刻作品無疑是其中最為杰出和有代表性的一部分。這其中，既包含他的近200幅魯迅作品插圖，也包含他為插圖本魯迅作品集刻制的全部作品。盡管這幾種插圖本，都篇幅不多、碼洋不高，但是，這些“小書”的作者和插圖者，都是大家?！安鍒D本魯迅作品集”持續(xù)多年的熱銷，顯示了木刻版畫和魯迅作品結合的巨大魅力。事實證明，通過用木刻版畫給魯迅作品插圖的方式普及魯迅作品，是一次成功的探索。

《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等幾種“小書”能夠連續(xù)多年受到廣大讀者的追捧，不僅因為趙延年的木刻插圖，也由于在插圖的使用上頗費心思，以豐富的插圖使文本近似于圖文對讀。坊間可見的眾多魯迅作品集中，這幾種插圖本的出版，算得上具有創(chuàng)新性質的舉措。另外一點，這幾種插圖本，集魯迅名著和當代版畫大家的插圖為一體，在給予讀者藝術熏陶和滋養(yǎng)的同時，對于讀者欣賞作品、走近魯迅也具有其他版本的魯迅著作難以達到的功效。

總之，“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出版，基本做到了圖文并茂、雅俗共賞，達到了正確的思想內容與完美藝術形式的統(tǒng)一，大體實現(xiàn)了普及魯迅作品的預期目標。

四

當劉玉山社長發(fā)文把“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出版作為“出版結構優(yōu)化組合”的一個典型事例予以肯定，并頒發(fā)優(yōu)秀圖書獎和優(yōu)秀圖書策劃獎給責編的時候，我并沒有沾沾自喜。我從幾種插圖本的持續(xù)熱銷中，看到了“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這個新品牌的號召力。我覺得，應該順勢而為，進一步挖掘和擴大它的能量與影響力，為讀者再創(chuàng)新品，為人文社增添效益。

把幾種插圖本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欣賞著里面的插圖，頭腦中忽然就有了一個想法：這一幅幅體現(xiàn)魯迅作品內涵的版畫，不知是怎樣一刀一刀地刻出來的？ 如果請趙老寫一本書，談談創(chuàng)作插圖時的構想與刻制過程，不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嗎？ 作為木刻藝術大家，趙老的創(chuàng)作一定有其獨特的追求。他對自己的作品也一定會有更深刻的認識與理解。趙老在長期創(chuàng)作生涯中積累起來的豐富經(jīng)驗，又是多么寶貴呀！ 因此，就萌生了請趙老寫一本細說木刻技藝、總結創(chuàng)作心得的專著的想法。這樣一本書，既可為學院的和民間的美術研習者、愛好者提供鑒賞與創(chuàng)作木刻版畫的專業(yè)教程和參考書，同時，也會使看過“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讀者，通過這本書在已知趙延年木刻版畫的“其然”之后，又能知其“所以然”。

這個想法得到領導認可后，于2004年4月順利與趙老簽訂了出版合同。不到半年時間，趙老就完成了書稿，來信說：

洪治先生：

經(jīng)過幾個月 的整理和撰寫，您約的稿件基本上完成了。經(jīng)過精選，共選出：《祝?！?、《孔乙己》等單幅插圖40幅?！栋正傳》60圖 32幅?！犊袢巳沼洝?8圖 22幅?！遏斞赶瘛返葐畏?6幅。共計100幅。

我找出了當時創(chuàng)作時一些草稿，可惜只有一部分，我把它附在文字頁上。我認為這是能引起讀者興趣，也是最真實的記錄。

文章每篇都寫 了一些，是我在創(chuàng)作中的心得，但字數(shù)不多，有附圖的更少些。但都是我的真情實感。

作品 已經(jīng)刻成光盤，是精心制作的，效果甚佳。可避免原作因寄送及制版而有污損。

此信收到后，請來信。以便寄上稿件。

匆此 祝編安！

趙延年2004年9月13日

我立即給趙老寫了回信。五天后，趙老就寄來了附有100幅插圖的文稿和光盤。遵照趙老的意見，書稿不僅收入了全部插圖，還附上了所有草圖。

趙老也很看重這部專著。在和書稿一起寄來的信中，趙老坦言：“這本書可以說是我從事魯迅先生作品插圖的精品集?！毙胖羞€囑咐我，聯(lián)系一下李允經(jīng)先生，請他為該書寫一篇序言。趙老的提議正合我意。因為，最初推薦趙老為魯迅作品集插圖的，是李允經(jīng)先生；對趙老的藝術成就最有發(fā)言權的，是李允經(jīng)先生；在圖書出版幾年里，不斷給予熱心幫助的，還是李允經(jīng)先生。李先生不負重托，很快就寄來一篇既有學術性、又生動精彩的序言。這篇序，對于讀者了解趙延年木刻藝術、深入理解魯迅作品有很大的幫助。

2004年國慶節(jié)前夕，我將經(jīng)照排錄入打出的書稿毛樣和李先生的序文一并寄給了趙老。節(jié)后，趙老寫來回信，除了提出兩點改進意見外，還說道：“這次是我自選，同時又加了體會文字及草圖。我把這一次的出版，作為我創(chuàng)作魯迅先生作品插圖的一次總結，也是我對讀者的貢獻。所以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反復加工整理?！庇纱艘部煽闯?，趙老對這本書的出版，是非常重視的。

趙老為書稿自擬的書名是《趙延年魯迅先生作品插圖自選集》。看過之后，我覺得有些長，而且，也不很準確。發(fā)稿在即，必須很快把書名確定下來。于是，我就根據(jù)該書以圖文形式比較全面、系統(tǒng)地反映了趙延年魯迅題材木刻創(chuàng)作的成績和發(fā)展脈絡的實際情況，代擬了《趙延年木刻魯迅作品圖鑒》這個書名。幸而得到了趙老和社領導的認可。

趙延年先生1924年生人，此時已是耄耋之年。他為了《圖鑒》的出版，在杭州的酷暑天里連續(xù)奮戰(zhàn)，不僅認真地完成了書稿，還逐一核對了毛樣。前輩忘我的工作精神，使我很是感動。編輯工作中，在制版、用紙、印刷等環(huán)節(jié)上，也都不敢有絲毫的輕忽與懈怠。在雙方共同努力和配合下，《趙延年木刻魯迅作品圖鑒》終于在2005年1月順利出版。此書首印10000冊，很快銷售一空。

《趙延年木刻魯迅作品圖鑒》的出版和暢銷，不僅讓魯迅和魯迅作品走近了廣大讀者，同時，也給了讀者一次了解和欣賞大家木刻藝術的機會。《圖鑒》的問世，不僅對提高國人的文化藝術素質和審美能力、對提高我國木刻版畫的藝術水準，大有裨益，對于新一代木刻藝術家的成長，也會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

五

最初想到為魯迅作品插圖，只是采取一種民眾喜聞樂見的方式普及魯迅著作。在與趙老合作完成編輯出版任務過程中，頗有一些體會與感悟，略述如下，與讀者諸君共勉。

要做好編輯工作，須注意內外兼修。把一摞書稿變成一本書，是編輯的主要工作，卻不是編輯的全部工作。在此，僅舉《趙延年木刻魯迅作品圖鑒》的出版為例，說一下，除了選題策劃、組稿編稿之外，責編還做了哪些案頭工作：趙老寄來的《圖鑒》初稿，是按作品刻制的先后排序的。這個編排，有助于了解作者的創(chuàng)作歷程。但是，從讀者閱讀和學習魯迅作品的角度著眼，就顯得有些蕪雜。因而，在編輯加工時，我將書稿按照魯迅作品問世的先后，重新做了編排：《魯迅像》雖不是趙老最早的作品，卻因為是“魯迅像”，和趙老的代表作，仍按作者原意，置于卷首?！遏斞概c我們同在》是魯迅的遺像，宜放在卷末。其他插圖，則不論其創(chuàng)作時間之先后，一律按魯 迅 作 品 問 世 的 早 晚排序?！?jīng)過這樣編排之后，書稿就比較規(guī)范了。

還有一件工作是，在書稿的每幅插圖后附有魯迅原文片段和趙老的創(chuàng)作心得。這些文字大都比較簡短，也有一些篇幅比較長。根據(jù)最初設定的“圖文互讀”形式，在不損害作者原意的前提下，責編對過長的文字做了適當刪削，從而保證全書都能按一面圖一面文字的方式進行編排。另外，來稿中抄錄的魯迅原文存在不少錯訛，責編對照《魯迅全集》逐字逐句校改。

但是，責編的工作還沒有完。書稿發(fā)排之后，責編就該書的封面及內文設計又與美編進行了多次討論，對一些頗為棘手的問題提出合理可行的意見與建議（比如封面圖案中的文字安排等）。至此，《趙延年木刻魯迅作品圖鑒》的前期發(fā)稿工作才算基本結束。

“插圖本魯迅作品集”和《圖鑒》的編輯出版，使我對做了多年的編輯工作有了更深體會。覺得一個編輯要把書出好，不僅要有比較扎實的專業(yè)技能，還要有比較廣博的知識。至少，要對一本書從拿到初稿到出版上架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能做到心中有數(shù)。對各環(huán)節(jié)可能會出現(xiàn)的問題，心中要有預案，需要的時候，要能給出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能夠較好把握書稿內容，做好編輯加工，是編輯的“內功”；而能對一本書的材料選用、版式設計、封面裝幀等項問題，提出合理的意見和建議，乃至幫助解決遇到的問題，則是編輯的“外功”。

作好圖書宣傳工作，是一個編輯的職責所在。我覺得，一本書的出版，并不是編輯工作的結束，從編輯的職責而言，工作才剛剛完成了一半。責編作為該書的第一讀者，應該把它介紹給讀者。因而，寫一篇或幾篇書評，讓一本好書進入更多讀者的視野，責編的工作才算基本完成。

“插圖本魯迅作品集”的暢銷和多次重印，固然是魯迅作品與趙延年木刻插圖雙璧合一使然。然而，也不應忽視對圖書的宣傳所起的作用。大致翻了一下發(fā)文記錄。從2002年5月24日在《大眾日報》刊出《阿Q走來》開始，在四種插圖本和《圖鑒》相繼問世、不斷再版的幾年間，責編總共發(fā)表書評19篇。這些書評，都是責編在工作中有所體會與感悟而成文的。從不同的宣傳目的出發(fā)，即可從不同的角度和切入點進入同一種書，為不同層次的讀者，送上各有側重的書評。四種插圖本和《圖鑒》，在長達7年的時間里不斷再版，創(chuàng)造了較好的效益和影響力，這些書評文章的發(fā)表，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做編輯工作要有使命感和服務意識。編輯工作，是一種通過編輯和出版圖書，參與文化的創(chuàng)造、積累、交流和傳播的活動。編輯人員，既是這一活動的組織者，也是文化產(chǎn)品（圖書）的生產(chǎn)者。責任編輯不但要對所編圖書負責，在深層意義上，還負有歷史、文化和社會責任。作為編輯，既要繼承傳統(tǒng)，也要關注時代。要做好編輯工作，不僅需要比較廣博的文化知識和過硬的專業(yè)技能，更要有一種清醒的文化自覺。只有如此，才能在各種文化與思潮的包圍中，恪守文化尊嚴，堅持先進的文化方向，承擔起傳播先進文化的使命。

為讀者服務，是編輯工作的宗旨。編輯出版“插圖本魯迅作品集”和《圖鑒》的初衷與目的，就是為了通過插圖形式，更好地向廣大讀者普及魯迅作品。在人文社領導的支持和相關人員的協(xié)助下，魯迅著作乘著趙延年木刻的翅膀，飛入尋常百姓家。這種“將原有的出版資源再策劃、再組合、再利用”的編輯思路，這幾種木刻版畫和魯迅作品完美結合的“小書”的出版，不但直接催生了更多插圖本的問世，也為圖書出版如何利用原有資源再創(chuàng)新品，為編輯工作如何更好地為讀者服務，開闊了思路，提供了借鑒。

在我最好的年華，人民文學出版社給我提供了最好的工作和學習機會。“插圖本魯迅作品集”和《圖鑒》的編輯出版，是我從業(yè)30年的壓軸之作，也是我向朝內166號獻上的一瓣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