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護路人
在齊魯大地7200余公里鐵道線上，他們很普通、很平凡，卻在點點滴滴書寫著人間大愛；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卻有一種共同的價值追求世代相傳；他們沒有正式編制，卻心甘情愿義務奉獻！他們是守護鐵路安全的衛(wèi)士，是志愿者，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鐵路護路員。
護路義士故事多
全長162.5公里的辛泰鐵路，穿越綿延起伏的泰萊山區(qū)，貫通淄博、濟南市萊蕪區(qū)、泰安三地，牽手膠濟、京滬兩大干線。她是山東半島通往京滬鐵路南線的捷徑，對分流濟南鐵路樞紐、減輕膠濟鐵路西段運輸壓力，發(fā)展山區(qū)經(jīng)濟，加強備戰(zhàn)，促進文化交流等具有重要意義。2016年11月30日，隨著電氣化改造施工完成，辛泰鐵路步入電氣化運營新階段。
不斷提高的運行速度、敞開式的（未經(jīng)防護柵欄封閉）鐵路線路，給運輸安全和沿線群眾生命安全帶來新的課題，也對常年護衛(wèi)鐵路安全的護路員提出新的考驗。
“沒有別的好辦法！目前，只能靠大伙兒增強責任感，多巡視、多檢查，多走幾步，多看一眼！”濟南市護路協(xié)理張衍軍這樣叮囑護路員。
2021年12月9日14時許，萊蕪區(qū)何家莊護路員何榮之照常巡視，他遠遠看到一團黑影趴在線路上。走近一看，只見在辛泰線K124+440附近，一位神情恍惚的老年人臥倒在線路上，滿臉是血！
“太危險啦！一旦火車開過來，可是人命關天哪！”時至今日，談起那天的事，何榮之仍然心有余悸！
他趕緊攙扶著老人離開線路危險區(qū)，立即通知護路員孫士建，趕到現(xiàn)場協(xié)助處理，并迅速報告有關領導和鐵路派出所……防止了一起人身傷亡事故的發(fā)生。
經(jīng)調(diào)查，被救助者王民昌是萊蕪區(qū)大王莊鎮(zhèn)四合街村人，76歲……一家人四處尋覓找翻了天！聞訊前來領人時，王民昌的弟弟“撲通”一下跪地磕頭，千恩萬謝。
提起這件事，何榮之感覺很不好意思，連稱：“這有啥？！將心比心，遇到誰也會伸手相助！這種事，很正常！”
老何說的“正常”當然含有“經(jīng)?！钡囊馑?。見義勇為、救死扶傷的故事，時常在他們身上、身邊上演。
2021年12月31日，人們忙著準備迎接新年的鐘聲，萊蕪區(qū)后坡護路員李合新在認真檢查線路周邊治安情況。14時20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護路房西側約400米處（辛泰線K85+560)，鐵道線路上有人！李合新趕緊喊上隊員李夫東，一溜兒小跑趕過去，將正在線路上行走的老人領下線路。老漢王子水是苗山鎮(zhèn)南辛莊村民，73歲，疑似智障。
為防止老人再次上線，兩護路員安排好工作，將他安全送到家中，并囑咐家人要好好看護！又一起意外傷亡事故被防止了。
常年堅守在鐵道線上，護衛(wèi)大動脈的平安，遇見的人多、事多，他們不光救人，救火，還救車……
2021年9月23日清晨，聊城境內(nèi)突降大雨，短時雨量激增。京九鐵路聊城三號護路房護路員張長立、張中嶺憑借經(jīng)驗推斷，轄區(qū)內(nèi)多處涵洞可能會存在嚴重積水情況。于是，二人冒雨對轄區(qū)內(nèi)鐵路尤其是重點涵洞加強巡護。
當巡查到京九鐵路K395+300（孔集村涵洞）處時，發(fā)現(xiàn)鐵路涵洞積水嚴重，一輛黑色轎車被困水中！二人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車中及附近沒人！
張長立立刻蹚水到車前，找到車主電話號碼，一邊聯(lián)系車主，一邊將險情報告護路協(xié)理王懷玉，呼叫護路房值班員李少義前來支援……隨后，大家一起積極協(xié)調(diào)拖車，幫助車主救援。事后，被困車主沖護路員們豎起了大拇指！
救人，搶險，援助……很多，很多。這些憨厚樸實的護路員做了好事不留名，更不愿到處張揚，以至于統(tǒng)計工作難以開展……見義勇為的故事司空見慣！多得數(shù)也數(shù)不清。有的求助者向筆者反映情況，也說不清施求者的姓名。只知道他（他們）是鐵路邊的壯士，有一個共同的名字——護路員。
植樹伐樹都是責任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縷清風梳理著薄薄的云層，把人的心情也撫慰得平靜而悠然。沿國道G204線由北向南，汽車在膠東大地上歡快地奔馳。透過寬大而濃密的樹蔭，朝陽將光輝斜斜地潑灑在寬闊的柏油路面上。路基兩側高大的白楊如同一個個身材魁梧的衛(wèi)士，巍然屹立在公路兩旁——這里真不愧是全國道路示范段。
汽車駛進福山區(qū)境內(nèi)，國道G204線與藍煙鐵路比肩而行。在藍煙線K155附近，只見道路西側的白楊樹如同執(zhí)行潛伏任務的士兵，突然間銷聲匿跡，無影無蹤。路邊，只剩下一個個合抱粗細的樹樁，清晰的年輪如同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臉上的皺紋，上面寫滿委屈，正向川流不息的車和人娓娓訴說著一段往事。
同行的老宋是軍人出身，從蓬萊部隊轉(zhuǎn)業(yè)后，來到煙臺市委政法委，一直從事鐵路護路聯(lián)防工作。看到窗外的景象，他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G204國道兩側起初并沒有樹木，二十世紀末，煙臺人民響應“植樹造林，綠化祖國”的號召，在公路兩側種植樹木，建設綠色長廊，將G204國道建成了享譽大江南北的公路品牌。這些樹木，不僅是公路防風擋塵的天然屏障，也是藍煙鐵路線上廣大旅客眼中的一道亮麗風景。
2010年8月26日，全長183公里的藍煙鐵路電氣化改造結束，高大的樹木對鐵路兩側的鐵道供電線路構成嚴重威脅。一旦樹木傾倒或者樹枝侵入鐵路供電線3米界限內(nèi)，將可能導致跳閘、停電，直接影響鐵路運輸?shù)臅惩āｋS著樹木漸漸長大，高聳挺立的白楊樹也日益成為影響鐵路安全的一個隱患。
2019年初，福山區(qū)護路辦在聯(lián)合排查時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轄區(qū)G204國道路邊很多高大楊樹枝繁葉茂，距離鐵路防護柵欄很近，有的甚至已經(jīng)侵入柵欄內(nèi)，對藍煙鐵路行車安全造成嚴重威脅，必須盡快砍伐清理。發(fā)現(xiàn)隱患后，福山區(qū)護路辦第一時間上報政法委說明情況。
幾乎同時，鐵路部門發(fā)來了《鐵路沿線外部環(huán)境安全隱患排查整治統(tǒng)計表》，上面詳細列舉著如下數(shù)據(jù)：
“藍煙線K163+992——K164+112下行側有楊樹10棵，樹高13米；K172+500——K173+200下行側有樹木50棵，老百姓種植；K163+150——K163+750上行側有樹木45棵；K164+100——K164+650上行側有樹木150棵，存在惡劣天氣傾倒供電設備上的風險……”
楊樹究竟怎么辦？到底是留還是砍？
這道難題擺在煙臺市委市政府一班人面前。一種觀點是：十年樹木，咱們花錢費力搞綠化，樹長這么大不容易，砍了實在太可惜！另一種聲音是：樹木高大好是好，影響安全不得了。只要威脅鐵路運輸安全的，說啥也得砍！
豪爽耿直的老宋不愧當過副連長，為了說服大家，他沒少磨牙，時不時把桌子拍得咣咣響。爭來爭去，結果是：一切服從大局！只要影響鐵路安全的，砍！當初植樹有功勞，今天砍樹更是作貢獻。
結果，還是老宋的主張占據(jù)了上風。漸漸的，大家不再爭執(zhí)了。福山區(qū)委政法委分管領導與公路管理部門協(xié)調(diào)溝通，并發(fā)函至公路局，公路局按要求辦理了砍伐手續(xù)，并組織人員對影響鐵路安全的樹木進行清理。
從2019年8月26日開始，“吭哧吭哧”連續(xù)9天，共清理藍煙線下行沿線約400棵高大樹木，消除了安全隱患，保障了鐵路運行安全暢通。
談起這些往事，老宋在充滿自豪的同時，仿佛也有點兒失落。坐在車上，只見他將臉轉(zhuǎn)向窗外，看著一根根接觸網(wǎng)立柱飛往身后，久久地、久久地沒有回頭。
老宋叫宋文字，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時，我曾懷疑“文字”應該是“文學”，鬧了個小尷尬。說起這段往事，樸實的老宋“哈哈哈哈”開懷大笑，露出滿口白牙，哪像五十八歲的“大”人啊。
暗訪檢查失算記
五龍河靜靜地穿越萊陽市區(qū)，丹崖路公路橋、藍煙線鐵路橋和青煙威榮城際鐵路高鐵橋三座大橋橫跨河上，形成一道“三橋跨河”的獨特風景。
這是一個交通要塞，東南處不遠，矗立著一座高塔——文筆峰塔。附近的“紅土崖”因土石皆呈赭紅色，故稱作“丹崖”，俗稱“紅土崖”。民國版《萊陽縣志》“名勝篇”描述：“丹崖去縣東南八里，土作赤色，高可十尋，《初志》稱小赤壁者是也。”清代詩人趙蜚聲寫道：“丹崖碧塔逐仙地，松觀竹庵回鶴天。千樹梨花千樹雪，一溪楊柳一溪煙。”
被稱為“小赤壁”的紅土崖，在自古兵家必爭之地的萊陽，閱盡世事滄桑和社會變遷。2004年，“丹崖春雪”入選煙臺“八大自然景觀”。
我們此行并非為這美景而來。目的地在西北不遠處，那里還有另外一道風景——鐵路沿線綠蔭叢中，掩映著一座黃墻二層小樓——萊陽2號護路房。
早聽說這里是藍煙線上的標準護路房，這次，我們不打招呼過來，一方面怕打擾當?shù)赝緜冋５墓ぷ魃罟?jié)奏，另一點，無非是想摸點兒真實的“情況”。
悄悄地走進院落，一位全副“武裝”的中年漢子立刻敏感地“迎”了出來，身著鐵路巡護制服、防護馬甲，干凈利索，一看就是個仔細人。他叫郭光，出生于1968年的他和鐵路有著不小的緣分呢——生日是2月7日——京漢鐵路大罷工紀念日。
面對我們的突然造訪，憨厚的老郭有點出乎意料，他局促不安地摸出手機，低聲反復詢問著要不要跟組織上匯報？不用？組織上要求……當我們示意他不必太在意時，老郭紅了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值班室西墻上，視頻監(jiān)控屏幕顯示時間已到17時，老郭是剛剛巡查回來，杯子里新倒的白開水還燙手呢，交班簿上記錄的交接情況有板有眼……同行的老時沖我使一個眼色，走吧。我們的暗查“失算”了。
夜幕降臨，汽車在國道上行駛。漸漸遠去的萊陽城華燈初上，偶爾駛過的大貨車遠光燈一亮，路邊果園里幽幽地泛出一叢叢紅光，那是紅透的蘋果在眨眼。我想起老郭紅撲撲的臉龐，同樣的可親可愛。
開車的青島護路辦小隋老家就是萊陽，我們開著玩笑：老郭真是實在人，他剛洗好的萊陽梨，那么一大個，少說得斤半，也沒讓讓俺們……
退而不休的老書記
萊陽2號護路房一樓是值班室，在西北角的辦公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厚厚一大摞書，是《中國共產(chǎn)黨簡史》《論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等理論書籍。打開桌上的筆記本，密密麻麻的，是讓人佩服的正楷鋼筆字。
一打聽才知道，書本的主人叫孫明學，曾干過萊陽市政法委副書記。退居二線后，老孫不圖名不要錢，放著清福不享，非要來干義務志愿護路員，這是為啥？
第二天，見到老孫時，他正開著汽車從沿線巡護歸來。說起護路經(jīng)歷，他連連感嘆。
頭幾年，護路員這活兒因為苦、補貼低、要求還高，幾乎沒人愿意干。2012年初，萊陽市的護路聯(lián)防工作理順到政法委管，時任萊陽市政法委副書記的老孫深感責任重大，為了抓好護路聯(lián)防，可沒少動了腦筋。除了學習制度、制定辦法之外，他積極探索山東護路“以種養(yǎng)護”的路子，帶領護路員開荒、種菜、植果樹……人勤地不懶，如今，護路房邊的菜園子里，三季有花，四時見綠。趕上好時節(jié)，青菜滴翠，瓜果飄香，雞鳴鵝歡……
“逢年過節(jié)給大伙兒分一分，大家很知足！”
“現(xiàn)在組織上又給大家配發(fā)了標志服、警示燈，特別是又配發(fā)了護路電瓶車！伙計們十里八鄉(xiāng)地巡路護路搞宣傳，還真有點自豪呢！”老孫滿意地笑道。
當問他為啥退休還要來護路時，老孫吸了一口煙，說道：“干久了，有感情，離不開了！反正我也沒啥事，過來還能幫幫忙！”
“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打個工一天300、200（元）也不好找！老書記啥都不要干護路，給大伙兒做榜樣！”“哪里哪里！”萊陽市護路辦主任張雷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孫打斷了。
“嗚”的一聲，窗外，青煙威榮鐵路線上，一列高鐵疾馳而過?？粗矍暗睦蠈O、郭光和張雷，萊陽護路的接力棒在他們手中有序傳承，我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孫書記退而不休、不圖名利，為的是以身作則、線路巡守后繼有人，為的是發(fā)揮余熱、萊陽護路薪火相傳！
收禮還禮見真情
早聽說萊西湍灣護路房有個隋克常。
2021年5月14日，《中國應急管理報》報道：4月12日，山東省護路辦研究決定：對認真履行職責，防止行車事故的護路志愿者隋克常給予通報表揚，并獎勵人民幣3000元。3月31日7時30分，青島市護路辦即墨區(qū)湍灣護路房隋克常巡線至藍煙線K12+800處，發(fā)現(xiàn)正在行駛的57363次貨運列車運行方向左側下端一車輛脫落物與軌面、路肩摩擦，產(chǎn)生異響及火花，立即報藍村鐵路派出所，派出所迅速通知姜家坡火車站攔停列車，有效保護鐵路設施設備安全，避免了一起鐵路運輸行車事故發(fā)生……
2021年4月20日，時任山東省護路辦主任的呂順昌一行曾專程趕到萊西，為隋克常同志頒獎。
提起這段往事，隋克常笑得有點羞澀，連說：“沒啥沒啥，喜歡干就多用心！”
眼前的老隋笑紅了臉，從里到外，通透的樸實，怎么也無法把他與在藍村開皮具廠的老板聯(lián)想到一起。4年前，當聽到能做義務護路員時，49歲的隋克常作出了人生一次重大抉擇，他放下經(jīng)營多年的生意，來做義務護路員。
“從K5到K14，共9公里多鐵路線路，上下行近20公里。每周四火車開行比較多……火車開來時，我一定是停步注視，像接發(fā)列車……”聽他一口專業(yè)化的巡路情況介紹，我品讀出他平時的付出與用心。
西墻上一面大紅的錦旗吸引了我的目光，只見上面八個行楷大字“品德高尚，樂于助人”，湍灣西北村村民王明洪的真誠致謝講述了另外一個鮮為人知的故事：去年年前一天，正在巡線的老隋突然聽到路邊草叢中有人連聲喊“救命”。走近一看，只見一位近過古稀的老大娘倒在坡下，一輛自行車壓在身上，她因摔斷腿骨而動彈不得。老隋沒有多想，立即上前施救……得知老人住處后，他立即打電話聯(lián)系鄰崗湍灣村的護路員于忠佑，通知老人家屬……老人得救了！一家人感激不盡，搬著啤酒、牛奶等禮品，到護路房來答謝。因?qū)嵲谕妻o不下，后來，老隋又買上禮物去看望老人……
“護路就是護平安，救人助人是本分！哪能收禮？！不還禮可不行！”滿口的即墨方言讓人備感親切。說話時，老隋不僅滿面紅光，連脖子也紅了一圈。
墻上，是火紅的錦旗。窗外，是晚霞輝映的夕陽。
魯南精兵護平安
夕陽西下，余暉灑落在運河故道上。原野鄉(xiāng)村，炊煙高聳。趙王河水，波瀾不驚。夜幕籠罩下的曹州古城華燈初上，冬日的馬路，安靜得出奇。車水馬龍，有條不紊……到處透露出一片和諧、安寧的景象。
城南不遠處，卻是熱鬧非凡——魯南（日蘭）高鐵曲菏蘭段高鐵建設步入沖刺階段，菏澤東站施工如火如荼，晝夜不息。
魯南高鐵開通在即，護路聯(lián)防如何保駕護航？菏澤市鐵路護路辦主任劉順海陷入沉思……
七月的青島對游人充滿了誘惑，棧橋附近的秀麗景色卻未引起一位中年人的注意。會議期間的閑暇短暫、有限，劉順海一邊漫步海岸，一邊打著電話。顯然，此前那通時長37分鐘的電話尚未解決他心中的問題。
電話另一端，是山東省護路辦治安聯(lián)防部部長蘇敏，兩人反復商量的，是魯南高鐵護路聯(lián)防工作。這次通話，時長達78分鐘。新的線路，新的模式，到底將何去何從？來青島開會的劉順海沒有心思游山玩水，他的腦海里始終裝著那個沉甸甸的話題。
魯南高鐵曲菏蘭段全長217公里，與即將建設的雄商高鐵在菏澤交會。同時，新兗線與京九鐵路也在此交叉。在中國鐵路版圖上，這里，即將成為高鐵、普鐵雙十字交叉的鐵路交通樞紐。
隨著我國高鐵事業(yè)迅猛發(fā)展，高鐵護路聯(lián)防日益成為護路人的一大課題，沿用傳統(tǒng)的“有房有人”護路模式顯然已經(jīng)跟不上形勢的發(fā)展和時代前進的步伐。“我們的想法是‘創(chuàng)新+傳統(tǒng)’”，說這話時，58歲的劉順海雙目炯炯有神，他用兩個食指在臉前堅定有力地擺了一個“+”號。
創(chuàng)新，指的是實行人防物防技防相結合，實行信息化、智能化護路，發(fā)揮視頻監(jiān)控等科技手段的作用；傳統(tǒng)，老劉指的是繼承山東護路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人是生產(chǎn)力中的決定因素，科技手段上去了，隊伍建設不僅不能削弱，而且必須要加強！我們要實行精兵護路”，具有17年基層干警工作歷練、曾擔任過東明縣副縣長和公安局長的老劉充滿自信地說。
他召集護路辦副主任呂增偉、信息員陳登魁共同商量，起草《關于全市鐵路護路智能化建設工作的報告》?！吧霞売幸?，現(xiàn)實有需要，外地有經(jīng)驗，我們沒有別的，就是兩橫一豎，一個干！”老劉的遠見給兩位年輕人增添了不少信心和勇氣。
2021年10月27日，菏澤市市長張倫在他們呈送的報告上作出批示：“這是個很好的創(chuàng)新思路。請市財政局閱辦?！?/p>
市委市政府的肯定與支持，意味著每年投資400余萬元的鐵路護路智能化建設在菏澤正式啟動。
曙光照亮前行的道路，菏澤市護路辦一班人更加信心滿滿。
“光靠科技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就像搞建設，挖掘機再先進，也得靠人來開！”劉順海用一個生動的比方，講清了這樣一個道理——護路需要科技，更要精兵強將。
2021年11月25日8時，55301次試驗列車從曲阜南站開出，曲阜至菏澤至莊寨段正式開始運行試驗，魯南高鐵由此進入開通運營倒計時。
巧合的是，這一天也是老劉58歲的生日。這一次，歷史把老劉和魯南高鐵更加緊密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在菏澤市護路辦，我見到正在參加培訓的五名護路隊員——李力、何飛、程琦、王安平、胡帥帥。29歲的李力興奮地說：“感謝領導給我們一個為鐵路事業(yè)作貢獻的機會！我們將好好學習《山東省鐵路安全管理條例》等法律知識，向山東護路的前輩們學習工作經(jīng)驗和奉獻精神，為鐵路保駕護航！”
精神矍鑠的劉順海聽到微微點頭。欣喜之余，他不無惋惜地說：“還是少了！我的想法是一次培訓二三十個（護路員），至少也得十個（護路員）吧。想干的事太多，對于護路力量，我們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當然，在當前的形勢下，各地都在探索護路人員到底配備多少合適，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打造護路精兵！”
無獨有偶，在培養(yǎng)護路精兵的同時，菏澤市護路辦也在打造另外一個精品——“五星級護路房”。
在菏澤市400余公里的鐵道線上，散布著29個護路房，這是護路的重要基礎，也是護路聯(lián)防的戰(zhàn)斗堡壘。
近年來，各地正在探索“減人減房”的護路聯(lián)防路子。劉順海敏銳地覺察到一個問題，按照現(xiàn)在的管理制度，護路房減好減，建可難建啊。一個護路房，按照正常手續(xù)報廢、拆除，就減了。若要再想建，跑程序、要資金、批手續(xù)……可就難嘍！
“我們要把這些護路房打造成‘精品護路房’，讓它成為山東護路的戰(zhàn)斗堡壘！”老劉的主張得到上級的支持和同志們的一致?lián)碜o。
沒多久，菏澤市平安建設領導小組鐵路護路聯(lián)防組出臺了《關于開展鐵路護路五星級護路房創(chuàng)建活動的意見》，按照這個《意見》，護路房將組織建設、聯(lián)防建設、信息化建設、硬件建設、基礎工作作為重點，創(chuàng)建“五星級”護路房。
2021年11月12日，在菏澤市護路辦會議室，我們看到近三十臺嶄新的計算機，市護路辦副主任呂增偉介紹說：“這是專門為一線護路房準備的！”畢業(yè)于山東大學的小呂興奮之余，悄悄透露，下一步，護路房的信息化建設將再上一個新臺階！鐵路沿線單側5華里以內(nèi)與鐵路相交的主要道路，和城區(qū)內(nèi)與鐵路相交的主要路（橋涵）以及火車站廣場、變電站等重點部位，將安裝視頻監(jiān)控系統(tǒng)，并納入“雪亮工程”統(tǒng)一管理，實現(xiàn)視頻監(jiān)控系統(tǒng)全覆蓋?？h（區(qū)）護路房專用視頻系統(tǒng)將納入市護路辦監(jiān)控系統(tǒng)平臺，建成護路專用調(diào)度對講系統(tǒng)和縣區(qū)中心護路房視頻會議系統(tǒng)……到那時，在護路房里，鐵路沿線治安環(huán)境情況會一目了然。
……
從鋼城萊蕪到孟子故里，從泰山腳下到膠東半島，從黃海之濱到運河古城……鐵路沿線，群星璀璨，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個可親可敬可愛可贊的面容。這些默默無聞的護路員，不爭春光，不圖浮華，不可或缺！他們好像路邊那高大的白楊，又恰似那連綿起伏不絕的群山！不，他們就是鐵道衛(wèi)士，執(zhí)著堅守、滿腔赤誠，用點點滴滴的光彩，繪就人生的底色，守衛(wèi)著齊魯大地千里鐵路大動脈的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