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數字出版：發(fā)展迅速，前景廣闊
近年來，俄羅斯數字出版市場快速發(fā)展。從2013年到2021年，俄羅斯數字出版市場規(guī)模擴大近10倍，已為紙質圖書市場規(guī)模的10%以上。電子書和有聲讀物市場齊頭并進，2021年電子書市場規(guī)模約為有聲讀物市場規(guī)模的2.5倍，但有聲讀物市場在過去的7～8年中增長速度更快，兩者市場總額已占俄羅斯數字出版市場的90%以上。女性用戶參與數字閱讀的比例更高，有聲讀物閱讀者和總體線上閱讀者中的女性比例均超過50%。頭部企業(yè)優(yōu)勢明顯，利特列斯為俄羅斯電子書和有聲讀物市場的領軍公司。與此同時，俄羅斯數字出版市場也存在盜版現象嚴重的問題。2021年，俄羅斯盜版書市場總額已為合法圖書市場總額的25%。
近半數用戶線上閱讀 女性使用者居多
根據市場研究機構媒體視野（Mediascope）的數據，截至2021年7月，俄羅斯互聯網用戶數量共計9830萬。早在2020年，俄羅斯互聯網在44歲以下居民中的覆蓋率已超過90%，在12～24歲年齡段群體中已達100%。45～54歲年齡段群體中有84.2%的受訪者每月上網一次，55歲以上年齡段群體中僅49.7%的受訪者上網。俄羅斯互聯網用戶的增長主要依賴老年群體，但通常而言，數字化內容分銷商并不將這部分用戶視作電子書、有聲書的潛在受眾。
根據社會輿論基金會對于新聞獲取渠道的相關調查，截至2022年2月，18歲以上居民中有59%通過電視節(jié)目了解新聞資訊，通過新聞網站、論壇/博客/社交網絡、紙質報刊了解新聞資訊的人群比例分別為45%、23%和8%。Yandex和谷歌是最受歡迎的新聞搜索引擎，分別有33%、16%的受訪者使用。鏈接（ВКонтакте）、照片墻（Instagram）、電報（Telegram）和WhatsApp是用戶最多的社交網絡，使用人群比例分別為14%、12%、9%、8%。較受歡迎的新聞網站有vesti.ru、rian.ru、lenta.ru，使用人群比例分別為13%、9%和8%。
2022年6月，媒體視野公司關于互聯網圖書資源的相關調查顯示，在12～64歲年齡群體中，43%的受訪者進行線上閱讀，33%的受訪者閱讀有聲讀物。59%的線上閱讀者和55%的有聲讀物閱讀者為女性。分別有6%和5%的受訪者表示訂閱在線圖書閱讀服務和有聲讀物服務。就不同年齡段讀者常用的圖書檢索模式而言，18～34歲的受訪者傾向于按書名檢索，35～54歲的受訪者習慣按體裁檢索，55歲以上的受訪者習慣按作者檢索，影視化作品和科幻小說為最熱門的檢索類別。就讀者規(guī)模而言，利特列斯是電子圖書資源領軍者，Ficbook.net（同人小說平臺，利用原有的漫畫、動畫、小說、影視作品中的人物角色、故事情節(jié)或背景設定等元素二次創(chuàng)作小說）位居第二，Mangalib.me（漫畫平臺）排名第三。迷宮、閱讀吧-城市、Book24和咬文嚼字者位列最具人氣網上書店前四強。Eksmo.ru、Mann-ivanov-ferber.ru和Ast.ru是較受歡迎的出版社網站，但作為購書渠道，在讀者中受歡迎程度不如網上書店。
根據利特列斯公司的數據，公司旗下商店的客戶瀏覽數字內容主要使用下列閱讀設備：35%的受訪者使用電子閱讀器，29%使用智能手機，23%使用iPhone或iPad，7%使用個人電腦或筆記本電腦，5%使用平板電腦，1%使用其他設備。
電子書和有聲讀物市場持續(xù)增長
盜版問題亟待規(guī)范
俄羅斯數字出版市場由B2C和B2B兩部分構成。B2C領域涵蓋電子書和有聲讀物，B2B領域涵蓋電子圖書館系統。根據《書業(yè)》（Книжная индустрия）雜志的數據，2021年，俄羅斯數字出版市場總值為104.6億盧布，約為紙質圖書市場總值的12.4%，其市場總值是2013年（注：自2013年起，B2C領域的統計開始分為電子書和有聲讀物兩部分）的9.5倍，同比增長25.3%。其中，電子書市場總額為70.5億盧布，為2013年的16.8倍，同比增長24.8%；有聲讀物市場總額28.6億盧布，為2013年的35.7倍，同比增長36.0%；電子圖書館系統市場總額達5.5億盧布，較2013年減少8.3%，同比減少8.3%。
據了解，俄羅斯電子書市場七成份額來自利特列斯。該公司估算，2021年，俄羅斯電子書市場總額達110億盧布，同比增長34%；有聲讀物市場總額達32億盧布，同比增長43%。?？怂鼓Α⑺固爻霭婕瘓F表示，2022年俄羅斯電子書市場總額（注：2022年俄羅斯電子書市場總額尚未發(fā)布完整數據）有望突破140億盧布大關。
互聯網著作權保護聯合會估算，2021年俄羅斯盜版書市場總額為20億～30億盧布，約為合法圖書市場份額的1/4（該聯合會根據合法渠道銷售圖書定價和流行在線平臺提供的非法版本數量進行估算）。據書友（Bookmate）平臺的統計，盜版市場占電子書銷售額的1/4之多，甚至高達1/2。為應對盜版問題，規(guī)范音視頻作品權利人與Yandex、鏈接（原Mail.ru集團）、漫步者集團等大型互聯網公司的關系，2018年11月生效的《數字技術發(fā)展時代專有使用權保護領域合作備忘錄》（Меморандум 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е в сфереохраны исключительных прав в эпохуразвития цифровых технологий）將圖書出版社也納入進來。此外，2006年出臺的聯邦法律《信息、信息技術與信息保護法》（Об информации,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ых технолигиях и о защите информации）也有待進行相應修訂。
紙電圖書價格差距縮小
頭部出版企業(yè)優(yōu)勢明顯
近10多年來，俄羅斯電子書平均售價一直低于紙質圖書，但兩類圖書之間的價格差距不斷縮小。2011年，俄羅斯紙質圖書平均售價是電子書的2.2倍，2021年為1.7倍。2021年，俄羅斯紙質圖書平均定價約為322盧布，紙質圖書平均售價約為351盧布，電子書平均售價約為210盧布。
在俄羅斯，科幻類和幻想類是有聲讀物最受歡迎的兩大傳統類別。2021年，這兩類有聲讀物收聽量增長了25%。偵探類連續(xù)2年位列第三，心理與自我發(fā)展類、心理學類、驚悚類位列其后，兒童文學類趕超歷史類排名第七。2021年，言情小說首次進入最受歡迎的有聲讀物類榜單前十，位列第九，非小說類緊隨其后。
2021年，俄羅斯最受歡迎的有聲書作家前十榜單公布。4位俄羅斯本土作家上榜，分別是暢銷書作家鮑里斯·阿庫寧、作家與制片人德米特里·格盧霍夫斯基、作家馬克斯·弗賴（斯維特蘭娜·馬丁奇克、伊戈爾·斯捷平兩位作家共用的化名）、作家與編劇阿列克謝·伊萬諾夫。美國、英國各有2位作家入選：美國科幻小說家弗蘭克·赫伯特、暢銷書作家斯蒂芬·金，英國偵探小說家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家羅伯特·加爾布雷思（J.K.羅琳為其化名）。另外，榜單還包括瑞典作家弗雷德里克·巴克曼和挪威作家與音樂家尤·奈斯博。
瑞典有聲讀物訂閱服務商斯德拓（Storytel）推出2021年俄羅斯最受歡迎的有聲讀物榜單（見表3）。以色列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的《人類簡史》在連續(xù)4年位居榜單首位后，退居第二位。美國科幻小說家弗蘭克·赫伯特的《沙丘》躍居第一位。瑞典作家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的《焦慮的人》《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占據榜單第三、第四位。馬特·海格的《午夜圖書館》位列第五。
利特列斯仍為俄羅斯電子書和有聲讀物市場的領軍公司，2021年其總收入共計77億盧布，較2020年增長32%。其收入主要來自旗下利特列斯、我的圖書（MyBook）、生活書館（Livelib）、“利特列斯：自助出版”（ЛитРес:Самиздат）、“利特列斯：朗讀者”（ЛитРес:Чтец）、“利特列斯：圖書館”（ЛитРес:Библиотека）等平臺。2022年，公司計劃將旗下所有服務集中到統一的圖書數字化生態(tài)系統，著力發(fā)展訂閱與俱樂部模式，拓展“利特列斯：自助出版”（ЛитРес:Самиздат）和“利特列斯：出版社”（ЛитРес:Издательство）的作者服務業(yè)務，獲得旗下暢銷作者和朗讀者獨家內容授權。
2021年，利特列斯有聲讀物板塊銷售圖書660萬冊，利潤同比增長超過45%，占總體市場份額的32%。訂閱板塊利潤同比增長超過15%，出版服務利潤同比增長40%，其他合作業(yè)務同比增長32%。個人圖書訂閱服務收益增長超過40%，2022年增幅有望提升，2021年的增長要歸功于上一年新冠疫情自我隔離期間用戶訂閱數量增長，2021年，有聲書訂戶數量同比增長超過23%。2021年，其預訂業(yè)務利潤超過上年同期3.5倍，規(guī)模同比增長超過500%，2021年初活躍用戶超過33萬人。對于讀者來講，使用預訂服務每月支付299盧布即可獲得3本書，而競爭對手書友（Bookmate）每月訂閱費為499盧布，斯德拓為549盧布。
移動通信系統股份公司（МТС）在2019年推出МТС圖書館服務，2022年創(chuàng)辦自有出版社，獲得作品版權，獨立出版電子書、有聲讀物和紙質書。該社出版方向主要包含歷史散文、感傷散文、非小說、大型文學獎項獲獎或提名圖書等，計劃未來一兩年內將業(yè)務重點放在國外翻譯作品上，并推出一些俄羅斯本土作家作品的有聲讀物。為配合出版業(yè)務，移動通信系統股份公司推出一系列播客,如與科普媒體N+1合作的“這就是信號”、關注成癮者及其親屬的“沉迷”、關注社會問題的“現場圖書館”、與Arzamas合作的“斯拉夫傳說”，以及關注童書的“自己讀起來吧”和“掌上文學”。有關專家預測，市場新競爭者的涌入必將抬高翻譯類圖書版權價格，從而導致有聲讀物價格的整體上漲。
（作者系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人事部副主任、副研究員）
